半個時辰後,牢房裡的蟲子一掃而空。
林宴在用乾草紮成捆兒掃地的時候,還意外發現一隻灰皮老鼠。
這傢伙看起來個頭不小,實際上瘦的很。
給它消毒。
林宴順勢又做了一把驅蟲藥和糖丸給老鼠塞進嘴巴里。
手指摸著它鼓鼓囊囊的肚子,她沒忍住又給它消了一遍毒。
嗒嗒嗒的走路聲從遠處傳來,林宴立刻捏著老鼠到牢房門口看,見水御過來,她嘿嘿一笑就道:“王爺怎麼才來?”
水御蹙眉,轉瞬冷下臉:“你既有膽識進來,怎麼沒本事自己出去?”
“民女有把握讓王爺來救。”林宴說著就用手指敲了敲鎖鏈,捏著鎖子給水御推去:
“王爺帶著什麼藉口來放我出去?”
“你一手拆了陸爾舟手下的天和醫館,徐景福很不高興,從回朝的時候就想方設法的在針對你。現在你在寇太妃的旨意底下醫死了人,又有賈雨村煽風點火,徐景福上奏讓處死你。”
“王爺也有籠絡不住的人?”林宴無情嘲笑。
當日在蘇州遇見賈雨村的時候,他對水御的殷勤態度可和哈巴狗沒兩樣。
沒想到他居然攀上更高的枝了。
“不是這把鑰匙。”
見水御拿著明顯和鎖子不匹配的鑰匙開鎖,林宴嫌棄,然後將老鼠塞進他手裡,拿過鑰匙盤子自己找起來。
“這是什麼!”水御一把丟了老鼠往後退了一大步。
林宴停住:“王爺怕老鼠?”
“說出去的話本王立刻殺了你。”水御說完掏出帕子用力的擦著掌心,看她還在找鑰匙,於是說:
“所以你要想從這裡光明正大的出去,只有頂著忠順親王妃的名義。”
剛找到鑰匙並插進鎖芯裡的林宴,一秒拔掉又將其和鑰匙盤子裡的其它鑰匙混在一處,接著動作利索的把鎖子轉進牢門裡頭,往後退了一步,兩手交疊在腹前,弓腰:
“抱歉王爺,民女以為這個方法一點都不光明正大。”
“你現在是戴罪之身,沒有談判的餘地,走不走,一句話。”
水御冷聲說。
林宴嘴角輕抽,欠身才說:
“我醫館裡的那位病患沒有死。”
接著,她將柳枝是巫醫且來路不明的事簡單闡述給水御,又往下補充:
“我原本是想用這位病患引著柳枝下手,從而揪出她的狐狸尾巴、給趙元泰平冤的。”
“可我意外發現她想讓病患死在妙春堂,這足以說明她背後之人臨時給她更改了任務,也是這時候我就明白自己免不了這一趟牢獄之災。所以我給病患解毒之後喂他吃了假死藥。”
“所以呢。”水御陰沉沉的問。
“這件事我已經大概和醫館的人通氣了,我以為王爺會和醫館的人聯手將柳枝捉拿,等到病患假死藥的藥效過後,一切真相大白,我自然會被釋放。這才是我要的光明正大。”
林宴緩緩回答道。
“那安南郡主又是怎麼一回事?據本王所知,她給病患投毒了,你怎麼保證病患不會被她毒死?你的光明正大現在可是漏洞百出。”
水御的話聽起來略微有些得意,林宴只笑:
“難道我就不會在第一次清毒的時候,在病患體內事先加上百毒的解藥麼?”
“至於水墨兒,她今天來,表面上是為了拿人,實際上是為了針對我的,誰叫王爺和我不清不楚的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