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謝寶姐姐這樣牽掛我,只是我沒有什麼好東西回姐姐……這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……”
林宴緊張推辭,她是發自內心的感謝寶釵,也是源自靈魂裡的害怕露餡。
要知道昨晚幫寶玉做作業時,抄的那些東西是越到後面越沒眼看,儘管是有一部分趕時間的原因在裡面,但這並不能證明她不是個“廢物”。
所謂是怕什麼來什麼,寶釵聽過她這話輕笑一番,當著迎過來的眾姊妹的面就道:
“林丫頭一聽我送她的東西貴重,嚇得都不敢要,今日當著大家的面,我就不跟妹妹討什麼好物件兒,只要妹妹送我一幅字便好,如何?”
林宴傻眼好似呆鵝。
寫什麼?床前明月光?春眠不覺曉?還是一片兩片三四片?
在一眾姐妹的起鬨下,她不得不答應下來。
寶釵更是親自研墨潤筆遞給她,又和探春按著紙,一時催她快寫的話多的甚至有些吵。
但越是到了這種時候林宴越不知道怎麼下筆,腦中更是一片空白。
該死該死!
九年義務教育學的唐詩宋詞,居然找不到一首既冷門,又能凸顯自己學識淵博逼格高深的?!
見她緊張的都出了汗,寶釵默不作聲的將帕子塞進她手心,也正是突然被碰了一下,林宴驀然抬頭。
對上寶釵那雙會說話的眼睛,她腦子裡莫名蹦出一句:取次花叢懶回顧,半緣修道半緣君。
不知為何,林宴落下筆,鬼使神差的就寫了“薛寶釵”三字。
眾人的說笑起鬨聲便這樣停了。
見林宴寫的是自己的名字,寶釵抬手輕撫上耳垂,又瞧回過神的那人滿面羞赧,她咬唇低笑不語。
“林姐姐突然寫了寶姐姐的名字,可是有什麼用意呢?”賈探春一臉認真的問,她的眼神裡確實是求知的味道。
但林宴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。
什麼是社死?這就是。
可惡,都怪女神太好看……
“寶姐姐送了我這樣珍貴的東西,我知道自己沒有好東西回,正巧姐姐要一幅字,我肚中又無多少學識,唯有用這筆的所寫的頭一遭,寫下寶姐姐的名字,以表……”
隨口胡謅的話到最後自然是說不下去的。
尤其是看著寶釵的臉,林宴更覺得舌頭打了結。
“以表我在林丫頭心裡的位置。”寶釵笑說同時拉上她的手,然後看著她所寫的三字,毫不吝嗇地誇道:“妹妹寫的這字好極了,我很喜歡。”
拉手了拉手了!
好在激動的時候腦子沒有離家出走。
這是一個完成簽到任務的好機會!
心想著,林宴故作大方,撒著嬌就往寶釵身上緩緩靠去,揚手往她肩上走時,用手掌輕按過對方心口,接著很自然的停在肩頭,“怪不得我見了姐姐就感覺親的跟什麼似的,原來早就有位置留給姐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