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念一想,霖又怎麼樣了呢?
“爹!爹!”
李勻蘇大喊道。
聲音剛出口,只見那木門一下就被開啟,突然衝進來兩個男人,仔細看去,一個是李德元,另一個則是椿申。
兩人神色緊張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一臉懵懵的李勻蘇。
兩人一齊問道:“怎麼了?勻蘇。”
李勻蘇嚥了口口水,說道:“沒,沒事,我就想問問霖的狀況如何。”
李德元看了看身旁的椿申,示意他來講。
椿申說道:“霖的狀況還不錯,生命沒有危險,不過......”
“不過什麼?”李勻蘇急切地問道。
“不過,霖的眼睛可能會就此失明瞭。”
椿申話音剛落,李勻蘇就折騰著想要起來,還不時說道:“那怎麼行呢?霖就屬眼睛漂亮,丟了眼睛,是不是就再也看不見我們的樣子了?”
“爹爹,那爺爺也醫不好嗎?”
李勻蘇懇求的問道李德元,李德元卻無奈地搖著頭,上前按住李勻蘇的身體,說道:“別折騰了,好好休息吧,勻蘇,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。”
“怎麼會沒有辦法,本就是那跋扈的公子的錯,我們去把他抓起來就好了?”
李勻蘇義正言辭的說著,貌似還不太理解李德元的意思。
接著又說道:“殺了人就得償命,這本就是因果道理,難道不是嗎?先生?”
李勻蘇又看向椿申。
椿申看見李勻蘇那認真的模樣,也不知如何回答,只說道:“沒錯,殺人是得償命,但你有沒有想過,勻蘇,殺伐果斷的事情,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了,但能以仇報仇的,又有多少呢?江湖恩怨不應該只是靠殺人償命來解決,我們應該還有其他的辦法,一個更加妥當的選擇。”
“還記得我那日同你講的嗎?”
椿申十分認真地問道。
那李勻蘇則頓時又臉生愁容,淡淡的說道:“先生指的是修道的事情嗎?”
李勻蘇長長的睫毛蓋住眼睛,閉著眼不再說話了。
見狀,椿申也沒有追問,只是看著李德元,點了點頭,轉身準備離去了。
“先生,修道能救人嗎?”
突然,李勻蘇的聲音傳來,那背對著李勻蘇的椿申不禁嘴角一笑。
“修道,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嗎?我不想失去朋友,我不想有一天,也這樣失去爹爹和先生。”
李勻蘇躺在床上,眼淚從眼角流出,一滴一滴,打溼在那床鋪之上,化為無數的淡黑色黑點。
只見黑點越來越大。
椿申也擦拭著自己不知何時流出的淚水,只說了一句:“若要保護別人,首先就得強大自己,修道不是為了救人,修道是為了追求自我的強大,但世界法則卻是,只有強者才能保護弱者,明白嗎?勻蘇。”
隨後和李德元貼耳說了幾句話,便大步離去了。
李德元盯著床上的李勻蘇,眼神中閃過無數的光亮。
緩緩說道:“這一天,終究還是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