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聞熟練地編出幾個流程,卻發現夢境完全沒有消散的前兆,自己的夢也沒有發生變化,他也依舊動不了。
脫離沒了法子,眼前的迎親隊伍也愈走愈近,幾乎可以肯定,就是為自己而來。
新娘騎著高頭大馬,珠簾隱約,其下面容很美,丹鳳眼、柳葉眉、朱唇玉面,但她無生機的眼球實在瘮人,彷彿這是一個假人一般。
這迎親隊伍極盡奢侈之能事,據張問晨所說,紅衣極為罕見,可這裡就有十幾只紅衣。
甚至它們明明已經失去了人性,表情麻木,動作僵硬,卻還是吹奏著高難度的曲子,還有鬼專門跳舞。
直到它們走到江前,兩隻小鬼齊聲喊道:“請——新郎,上轎——”
請新郎上轎?
是在說我?
莊聞對這走向頗為瞠目,可這只是一個夢,就算有些奇特,平時都管用的法子也醒不過來,但終究只是夢境。
放縱些,也沒什麼吧?
說來也怪,當他不想著逃的時候,身體又能動彈了。
強制性選擇,第一次見這麼強硬的夢境。
莊聞搖搖頭,離箭般向江邊游去,如縱壑之魚,又像是一尾鮫人,在水中如履平地。
來到江邊,那新娘子冰冷的丹鳳眼正盯著他。
莊聞被她瞧的有些踟躕,依舊在江面上漂浮,沒敢上岸。
下一刻,眼前人長袖一顫,披帛甩出,捲起江中的莊聞,把他塞到了轎子裡。
莊聞還沒反應過來,人就已經坐下了。
“起——轎——”那兩隻小鬼又扯起了破鑼嗓子。
好奇怪的走向……
不過只是個夢,奇怪些也是應該的。
莊聞看著身上滴水不沾的衣裳,心中默默吐槽夢境太虛假。
他掀開轎子上窗簾一角,天上月光依舊清朗,有些泛藍。
也不知道這群鬼要去哪兒,那新娘子又是不是要跟自己成親?
莊聞反感地皺眉。
他其實很討厭被人強迫,就算是有人投懷送抱,不喜歡也就是不喜歡。
想到這兒,他也沒了興致,放下簾子,閉目養神。
考慮那麼多也沒用,一個夢而已,二十幾年來,自己什麼夢沒做過?在夢裡較真,純粹是給自己添堵。
二十多年來的夢境,沒有幾個是自己喜歡的夢,全部是詭異走向,這個夢好歹還算有趣,差不多得了。
很快,迎親隊伍一路吹吹打打,回了古宅,莊聞的轎子被停在宅子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