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樓主夫人,畫師來了。”一個暗衛手裡提著之前到百藥堂的畫師,直接往地上一扔。
這個人覬覦她們樓主的妻主,所以在暗樓裡也一直沒給他什麼好臉色。
“好久不見呀!”畫師嘿嘿笑了兩聲,從地上爬了起來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。
“你將這些男人的模樣都幫忙畫下來,然後我給你按人頭算錢。”林青言指了指這麼多的屋子。
她之前見過這個畫師作畫,速度還是挺快的,在明天之前畫完應該不成問題。
“我幫你們找家人,請把頭髮撩開,讓我們看見你們的臉。”林青言朗聲喊道,確認這一排的人們都能聽見。
找到家人還是第一步,這些人怪可憐的,要是有需要,她可以為了他們診治。
只是精神上受到的創傷,不是這一朝一夕就能養得好的。
床上的男人顫抖著手,將頭髮一點一點的撩開,他的身上幾乎沒有一處好的地方,到處都是青紫跟鞭傷,難以言喻,他到底受了怎樣非人的虐待,又是怎樣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。
“他也太難了。”鬱蘇禁不住感嘆道。
若不是他們今天就上來了,還不知道這些男人有幾個能活下去,這些馬賊又要下山去抓多少個那人。
簡直不敢想象。
林青言聳了聳肩,“事情的發展都有它既定的緣由,我們今天上來碰上了,就算他們命大,這一劫過去了,日後定會有屬於他們的康莊大道。”
附近就這一個馬賊窩,日後下山找到了家人,就能過上好日子了,林青言也由衷的為他們感到開心。
鬱蘇看著那瑟瑟發抖的男人,轉頭出門去透透氣。
男人在這個世界上,總是像一個物件兒一樣,被來回轉手倒賣的。
像是這些男人一樣被馬賊給拐來的,也不佔少數。
若是他沒有遇見林青言,怕也是在牢籠中蹉跎一生的命運。
林青言將男人安撫好,便跟著鬱蘇帶著林知雲一起走了出去,“這些人……畫完畫像之後就能下去張貼了,然後讓她們自己到山上去領人就行了。”
“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不負責了,萬一有人存了跟那些馬賊一樣的心思呢。”鬱蘇有些擔心,怕有人趁虛而入。
不是所有人的心,都是紅的。
“你若是怕,便找些暗衛在這裡守著,權當這件事情是暗樓做的,但是你我不方便出面。”林青言開口說道。
若是被發現馬賊被繳獲,朝廷那邊恐有動作,鬱蘇不是不想跟朝廷牽扯嘛。
而且,若是讓鎮子上的人們知道,林知雲這麼小就能殺人了,說不定會將她們妖魔化。
雖說做的事情無愧於心的,但是總要小心步步為營。
鬱蘇思考了一下,覺得林青言說的也不無道理。
“我知道了,那就按您說的做吧,到時候我叫暗衛來這裡守著,確保是每個男人都不會對有旁的心思的人領走。”他們已經受到了一次傷害,絕對不能在即將奔赴光明的時候,將他們扼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