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玉綠溪滿意,不僅天東給他的支援會大增,就算在海外武者圈的聲望也會大漲,因此牽扯的好處數不勝數。
朱華洲摸了摸頭,哈哈一笑:“還行還行,老了老了。小一點那會,可多大姐姐抱我了,嘖嘖,大點就不行了,都怕我。說起來還是秦國的女子有意思,都不帶怕人的。”
玉綠溪搖頭,彷彿陰天涼風,“秦國女子出了名的兇悍,比大多秦人男子還要強。三國戲言,赳赳老秦血,牝雞司晨風。哈,說到底秦人血烈,當年舉國成年男子戰死超過七成。寡婦當家不易,那會起秦人女子便在彪悍的路上一去不復返。不過面對強貴能一視同仁,秦國的教化很好。”
朱華洲心情莫名低落,附和道:“大商就差多了,現在官商勾結,貧富分化嚴重,民氣物慾橫流。哎,當年是不是做錯了,不應該讓那群為富不仁的小混蛋富起來的。”
玉綠溪輕笑,宛如明媚的午後陽光,“不要鑽牛角尖,不一樣的。大秦耕戰之下,萬民一體,都窮橫慣了。因為窮,不用害怕失去什麼,所以豪爽,也因為沒啥好失去的,所以窮橫。即使這樣,要不是那位先生入秦,他們再有三十年,也要支撐不住,絕不會有如今的繁華。”
朱華洲看著玉綠溪的笑,心中陰鬱宛如烏雲消散,瞬間活潑了起來,只是語氣還是恨恨,“錯失這樣國之大材,是我大商的損失,是所有掌權者的恥辱。”
玉綠溪夾起了肉片輕涮,笑眯眯的,“袁振國已經很不錯了,那位畢竟沒有什麼家族背景,能保下他一家已經算袁振國有所擔當。而且那位當時不過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,誰能想到智計居然如此深遠。嘖嘖,應該說不愧是繼承了周先生命格的人。”
朱華洲不樂意了,一撇嘴,“哼哼,合著我怎麼說都不對唄..對了,老師這次為什麼下來啊?”
玉綠溪輕笑:“王斬強的不太正常,我要去見他一見。嗯~怎麼說呢,上上次看他出手,雖然已經冠絕三國乃至天下,不過距離二十年前的姚齊鎮仍然差了許多。可是這次對李慕白出手,比二十年前的姚齊鎮還要可怕,以至於和我李慕白都以為他晉入了先天。他說是學了鯨濤呼法,不過我能很清晰地感知,那絕不是大呼法的節奏。”
“啪!”
朱華洲情緒激盪,一不小心將筷子折斷,怔怔了好一會,直到女服務員關切地跑過來,才反應了過來。
等到女服務員離去,朱華洲一臉苦笑:“練氣長生啊,哎,老祖宗弒神重建大商,不肖子孫不應該懷疑的,哎,真的有練氣長生的人嗎?”
“一定有!”玉綠溪態度確定無疑,幾塊大肉下肚,神色宛如鋼鐵堅定,“三國山上人聯合之後,我們推算先人的留存,確認長生一定存在,不過很多歷史記錄根本對不上。聖相柳稀聖輔佐了二十七位帝皇,從朱受皇帝到朱正皇帝,這個記錄諸國共記,肯定沒有問題。”
朱華洲換上新筷子,卻沒有了吃肉的心情,連耐心都消散了許多。
看了看玉綠溪,朱華洲遲疑了下,還是直接將此行最主要的目的說了出來:“老師,珠璣先生想見您一面。”
老者的筷子頓了下,繼續夾著肉塊,“朱氏諸位長者的想法呢?”
朱華洲咬著牙,狠著臉,“諸多老祖意見一致,不管帝師想要做什麼,天東一脈一定全力支援。大不了學著那位先生,將大商清掃一遍。”
玉綠溪沉默,許久,將腰間長劍遞給了朱華洲,“此劍劍身,望之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淵,飄渺深邃,如有巨龍盤臥,故名七星龍淵。此劍曾斬三萬三千六百八十四名入侵之敵,世人皆知其兇怖,卻不知此劍鏡照己身之高潔。我曾經以此劍為誓,答應不干涉山下之事。”
朱華洲接過長劍,看著皎潔深沉的劍身,不禁長嘆,“帝師,珠璣先生是為了大商,您真的能忍下心嗎?”
玉綠溪皺眉,“忍不下又如何,各人造孽各人受。他如果能學朱邦皇帝,化敵為友,也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。
“更何況,你真的覺得我們有機會嗎?武者圈看著深不可測,可是和三大國比,又差了不知多少。一旦出手,那些人又要拿朱家說事,到時候真假黑白真的說得清嗎?”
朱華洲還待言語,忽然感覺一陣陰鬱,心情寂寂,一時間也沒有了心思,低下頭默默地吃肉。
玉綠溪幽幽長嘆,大自在到底差了一步,於國已無虧欠,於家卻是虧欠太多,唉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