陽光下的大燕,沒有不乾淨的,有的話,陳家楊家會把不乾淨的橫掃乾淨。
陳、楊兩人離去,議廳頓時暴動,一群人恨恨地看著金正陽,恨不得將他剝皮抽筋。
在陳白衣的壓力下,誰還管它金家顯貴不顯貴了。
燕都郊外的春雪鎮,離燕都已經有一段距離,雖然佔地遼闊,人卻沒有多少。
陳家楊家的大院便在此處,不過陳、楊兩家的青壯大多分佈在大燕的各處軍事重地,或者在老家南梁、嘉義,這裡多是一些需要參與燕國國事運作的人。
春雪鎮一片除了陳、楊兩家人,還有一群立有戰功卻無家可歸的退役傷殘,不願接受安排到各個地方做一些治安維護的工作,或者到養老院養老,便跟隨著他們的將軍和戰友到了這裡等待凋零。
所以靠近春雪鎮一帶,軍風振振,平素沒什麼人往來。
陳府大院。
陳慶之、楊凌交手半天,周遭泥沙都犁出了一個大坑,終於,陳慶之一個換氣不及,被楊凌一拳放倒。
“呼~楊家的守禦,當真是名不虛傳。”
陳慶之躺在沙地上,上氣不接下氣,緩了好一陣才緩了過來。
“嘿,久守必失,如果是生死交鋒,哪有三百回合以外的。”
楊凌搖了搖頭。
洗漱完畢,兩人坐定,陳慶之敲了敲石桌,周圍一片寂靜,蟲鳴鳥叫都停了下來。
陳慶之眯著眼睛,“人都送過去了嗎?”
楊凌仍舊憨厚著臉色,輕笑道:“都送過去了,藉著你鬧事吸引了目光,基本上沒有引起注意。”
陳慶之點了點頭,思量許久,暗歎了一聲,“呵,一石多鳥,總感覺看不透那位先生啊。”
楊凌苦笑,眼神忽轉犀利,“揭露醜聞,引發國內的不滿,為以後統一準備。吸引目光,轉移人員,避免騷動。除此之外,總感覺還漏了點什麼。但這些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,那一位對燕國是否還存在恨。”
陳慶之眼神微動,看著楊凌,“換個攻守?”
“嗯。”
陳擅攻,楊擅守,不過對攻不瞭解,如何擅守,對守不瞭解,又如何擅攻?
陳慶之身體微微後仰,右手放在右膝蓋,冷淡著臉,“恨肯定有,當年他要報仇,不僅燕門出面阻止,五姓財閥也有參與出手。關鍵是這恨針對誰,我們兩家接到了邀請,李家、趙家沒有,他的意思很明顯了。”
楊凌兩隻手手掌心按在石桌上,身體微微前仰,臉色從憨厚變成冷峻,“秦國發起的,秦國不用說了,大商保留的實力太多,燕國就我們兩家,你怎麼能夠確保燕國百姓會不會變成二等公民?”
“耕戰之下無賤民,秦國早就廢除了賤籍,並且有公正透明的功勳制度,各行各業都能積累功勳,完成階級跨越。郭孝忠向我等承諾,三國合流,統一為龍雀公民。”
“你這是把舉國希望交給一人,你忘了趙皇室的投降了嗎?”
“不一樣,郭孝忠有周先生的命格,心性和大宗師無異,可以信任。而且他將大利害分享給我們,雖說後手重重,總算有性命交託的大義,我信他。”
楊凌面色之中隱約有怒火燃燒,“舉國之民,憑你一句信任?”
陳慶之頓了下,雙手虛握,“我會啟動影子,這次事情了了,我會親往定西,燕國便交給你了。”
“嗯?”
楊凌臉色從冷峻恢復憨厚,一臉難色,許久化作幽幽一嘆,“好個坑貨,原來你在這裡等著我了。算了,我吃點虧,你去吧,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那樣的世界,如果有,將來我一定要去看看。”
陳慶之哈哈大笑,一襲白衣,輕狂不似將軍,反而像個江湖遊俠,“延嗣,我們有多久沒喝醉過了?”
“二十多年吧,我挺懷念嘉義雪泥的味道。”
“我更喜歡南梁的的小花角...延嗣,這次如果我回不來,我娘就託你照顧了。”
楊凌聲音悶悶的,“別矯情了,你娘就是我娘,我死之前,你不用擔心。”
陳慶之臉色振奮,砸了楊凌一拳,笑呵呵的,“那就多謝了,別擔心,更大的可能是我練氣長生了,到時候我帶你,哈哈哈哈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