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終於可以停下不受控制的腳步、睜開眼的時候,宮海銘赫然發現自己居然一路狂奔到了冷玉玫粉湖畔……
依舊是那個綠油油的、現在看起來甚至有些黢黑的草門。
今夜無月,星光黯淡。
零星幾點星光本就不易照到的草門處,孤零零的更顯詭異恐怖。
宮海銘就這樣站在草門前,在陰森莫測的夜色中,此刻的他看起來宛如地鬼與天魔混合成的凶煞一般遊蕩至此。
稍作遲疑,他便按其記憶推開草門,破門而入。
只是他忘了:萬事萬物都在永恆變化中,唯一不變的便是“變化”。當時間、條件已經大大改變時,上次的結論也極有可能隨之改變。
雖然宮海銘是相當聰明的,擅長醫術與空手盜物,但他差在經驗上。這次他所走的每一步幾乎都有人為他提前設計好。
當他意識到之時,已為時晚矣。
當他這次邁進禁地之門時,看到的不是清冷絕代的青衣佳人,而是直接被一陣陣超級迷人的香氣所迷暈,然後就失去了意識。
歷來梟雄有的膽識、有的是計謀。
膽識過人、雄才大略,既敢為天下先,也敢負天下人。
刀尖上行走,油鍋裡滾翻,別說是女人,就算是女兒、兒子,為了江山犧牲也在所不惜。
所以,當宮海銘再次醒來的時候,他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,面對的全是帶著金色面具的人。
原來,他被帶到“弓斧錘”邪惡聯盟了。
當然,並不是義父亦百浪親自送去的,而是義母亦繼英。此刻這女人正一臉漠然悠閒落座,用寥寥數語表明其攜“子”而來的誠意。
為首的金面具首領聽後點點頭。
宮海銘感覺到從他透出的目光中看得出那是極其冷酷的一個人。
首領似乎發現他在看他,望了他一眼,宮海銘結結實實打了一個寒顫。
“來人,把他交到“蝴蝶斧”二部少主裕光炘手中,限他在一週之內必須查出此人的底細、到玫鷹堡的目的、與亦百浪堡主的關係。一切要求務盡翔實。”
“屬下遵命。”一蒙面小將得令後帶著宮海銘下去了,直奔裕光炘處。
蒙面首領的語氣並不森冷,但不怒自威,自然生成一種凜然不可犯,大勇無畏的氣概。
成則成,敗則敗,無論成敗,絕不言棄!
只要浩氣長存,或成或敗,卻又何妨呢?
亦繼英忽然跪了下去,淚流滿面。
“繼英想念您老人家想念得好苦……”
待四下無人,“玉面羅剎”亦繼英終於繃不住了,淚如雨下,想撲向金面蒙面人一訴衷腸。
豈料對方當即背過身去,擺了擺手,“你難道又忘了?!你我早已沒有任何關係!我出手不是在幫你,只是在盡份內之職保住玫鷹堡歷代基業而已。莫再多言!速速離去!若有結果,屆時你自會知曉。去吧……”
字字剜心,然而卻似有難言之隱。
他說的是大實話,亦繼英明白。
她難以抑制激動之情:“您一直都是我的好爹爹,玫鷹堡不能缺少了您。”
金色蒙面首領怒斥道:“說什麼胡話!你爹爹亦天根早在十五年前已經去世了。我現在是‘弓斧錘‘聯盟的乾坤弓王張擇端,可以憑一把‘無箭之弓定乾坤‘!胡話休要再說,否則莫再見我。”
“是……”亦繼英強忍著淚水答應到。
“還愣著幹什麼?還不快點回去?”張擇端怒斥道:“亦天根的女兒哭哭啼啼成什麼樣子!別給你老子丟人!”說罷,轉瞬已成幻影消失不見。
……
灰濛濛的窗外,灰濛濛一片。
紛紛細雨一直持續到了今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