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宮衣衣是一個女人,是他亦百浪的一個毫無名分的女人,也是一個為了這個男人未婚生子、照顧其母親半輩子的女人,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?口口聲聲只關心他的孩子、他的利益?那她算什麼?
忽覺好惡心,一股報復負心郎的衝動湧上來,她突然脫口而出道:“莫天賜!不~亦百浪!你聽好了,你這輩子都別想看見你女兒和宮海銘。宮海銘他不是你兒子!我會立刻嫁人,讓宮海銘姓別的男人的姓!至於亦詩,你等著給醜八怪收屍吧!”
聽到宮衣衣這番話,亦百浪神色大變。
他意識到自己操之過急,還把宮衣衣當成那個不諳世事的十幾歲的小師妹,以為他說什麼宮衣衣都會相信,他卻忘了彼此已有二十年未見,二十年的時間足夠改變很多人,也足夠讓一個女孩成長成女人的……
他急急扯住宮衣衣,想讓她冷靜下來,但他這一舉動卻被氣惱中的女人誤認為:他想以武力制服她。
於是她毫不客氣的出手“天崩地裂”。
亦百浪毫無準備,差一點被擊中眼睛。好在他內功修為極其深厚,非一般人可比。掌風迎面之時,他身體已騰空而起,避開了這一凌厲招式,不過也在內心暗自後怕。
二人一邊打鬥,亦百浪一邊耐心和師妹解釋,可是90%的女人本就是感性的,尤其是付出和回報嚴重失衡時,任誰也難冷靜下來吧……
畢竟再多的道理也換不回女人的損失。如果這個男人現在還在一味利用她,絲毫不關心她,這一定會讓這個女人崩潰的,除非這個女人已經不愛這個男人了……
結果就是不解釋還好,越解釋越糟。
氣在心頭的宮衣衣壓根兒就不想亦百浪看見他的孩子們,多年後的再次重逢,剛剛的一番話讓她徹底明白了她有多傻:當初的莫天賜已經死了,現在站在她面前的是頂著一副相同軀殼、卻有著完全不同靈魂的亦百浪。
也許那位蒙面高人所說的對,現在的他就是隻考慮利益得失、完全不在乎情義的冷血怪物…
但她不甘心,自己最美好的二十年青春就這樣白白為他浪費。
此時的她天真地以為手中有亦百浪的兒女做籌碼,男人就肯定還會回頭再見她,出手是越來越重,大有拼命的態勢……
最後連“玉石俱焚”都使出來了……
亦百浪一看天色已晚,和她糾纏下去也無濟於事,只得先回玫園再做打算。
誰知宮衣衣見他要走,更加惱火,直接拔劍擋在他面前,“只要你今天敢走,我明日定會親自到玫鷹堡亦家說個清楚,我要讓你身敗名裂。”
說罷,冷笑著挑釁地看著亦百浪。
此話一出,亦百浪簡直有如五雷轟頂,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宮衣衣,這還是他當年那個善良單純的小師妹嗎?“衣衣,你怎麼變成這樣了?”
宮衣衣冷笑不語,心裡卻在流血、心痛無比。在心裡默唸到:“果然被蒙面前輩說中了…師兄完全變了!我被騙了l對!他已不是我師兄,應該是亦百浪堡主了……”。
她冷冷說道:“許你負心薄倖,不許別人改嫁改姓嗎?再說我也沒說是我親自動手殺亦詩啊?今晚就一個結果,要麼你聽我的,從此跟我生活,要麼你把我殺了,從我的屍體踏過去……”
宮衣衣她相信亦百浪再怎麼負心薄倖,也不至於狠到殺了他親生兒子的親孃!
可是她忘了:男人和女人雖然都是人,有共性;但由於其不同的生理結構導致不同的思維模式,在每一件具體事情上,是有很大區別的。
亦百浪絕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,在他的世界裡:利益永遠擺在第一位,建功立業最重要。為了功名,暫時的委屈不算什麼。
但也沒有從開始就想殺掉宮衣衣。只是現在天快亮了,自己在亦家根基未穩,萬事小心為上。千萬不能一時感情用事壞了大計……
見多次勸說無果後,他終於撕下了紳士的面具,直接使用殺招要取女人性命,而宮衣衣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,傷心欲絕,電光石火之間,亦百浪的劍直直刺進了宮衣衣的胸前,頓時鮮血染紅了衣衫…
“師哥,你…你…好………”應該還有一個“狠”字沒來得及出口,這個嬌俏的女人就不甘地閉上了倒了下去…
此時的亦百浪眼神複雜地望了一眼地上的宮衣衣,轉身迅速離開了…
此時他的心裡也五味雜陳……
他並不認為自己冷酷無情,但他的感情是有限的,想得到他感情的女人一定要與他匹配。
即使不能為霸業添磚加瓦,最起碼也要不影響他的大業,而且絕不能“挾兒子以令老子”,沒人可以威脅他自己!
他其實並不喜歡殺人,何況這次殺的還是他曾經的女人,他兒子的媽(如果宮衣衣沒撒謊,宮海銘這個兒子確實存在的話)。
但為了達到目的,他一向不避諱任何手段:包括殺人!至於喜不喜歡早已不重要。
自他立志建功立業開始,他就已沒有了“喜歡”“不喜歡”的權利,剩下的只是“應該”和“不應該”的義務……
只是他離去匆忙,完全沒有意識到,今晚發生的一切,都已被不遠處的幾雙眼睛看得清清楚楚,將改變他一生的命運………
徹底改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