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太后的牢騷,李嬤嬤眸中掠過一道暗光。
“太后不必為此事介懷,葉姝只不過是一得了勢,這後宮早晚還得您的。”
……
葉姝坐在永壽宮的主位上,四下無人。
她毫無儀態可言,整個身子都躺在椅背上,頭微微向後仰,撩袍翹著二郎腿。
左手端著果盤,右手捏著叉子,時不時的扎一小塊各方進貢而來的果子扔進嘴裡。
將楚玄墨那身極具傲骨,清瘦冷峻的身體,毀的不成樣子。
“你的意思是說,鳳袍上被人塗了磷粉,以致突然起火。”
楚玄墨換下了那身吉服,身著常服,只是衣服上的刺繡和頭上的冠子,都比從前貴重莊嚴不少。
他沉聲道,“沒錯,那人的目的不在鳳袍,在於朕。”
“與其說在於皇上,不如說在於葉姝這個人,她不想讓葉姝做皇后。”葉姝將嘴裡櫻桃嚥下去,淡淡的道。
楚玄墨道,“不錯。”
葉姝又道,“萬幸的是,你沒事。”
楚玄墨見她那吊兒郎當,不著調的模樣,眉頭一皺,上前,一腳踹在她腿上,“你如此這番模樣,讓人看見,不成體統。”
葉姝吃痛,擰了擰眉頭,噘著嘴嗔怪的說,“那現在這裡又沒有人。”
楚玄墨冷聲道,“起來。”
葉姝冷哼一聲,端著果盤,從主位上站起來。
她剛一站起來,楚玄墨就從容淡定的坐了下去。
葉姝嘴角微微抽搐,用叉子在蘋果上紮了一個,送到楚玄墨的嘴邊,“這果子稀奇,味道還不錯,皇上嚐嚐。”
楚玄墨看著她狗腿子的一面,臉色微微緩和,張開口將那蘋果咬掉。
“嗯,不錯。”
葉姝索性直接坐在主位的臺階下,背倚靠著楚玄墨的腿,有一沒一口的吃著。
楚玄墨低頭看她,她怎麼這麼愛吃?
“朕已讓內務府去檢視近幾日出入的人員,讓他擬了一份名單給朕,你心中可有懷疑的物件。。”
葉姝邊吃邊道,“現在後宮中,賢貴妃無母族勢力,所以她知道,她不可能成為皇后,沒必要做這件事。溫淑儀性子低斂,也不像是會冒險的人,寶昭儀雖有些小聰明,但嘴上沒個把門的,也不像是能做出此等事情的人,王美人軟弱,更不可能,那就只剩下一個夏光瑤了。”
“你還漏掉了一個人。”楚玄墨眼皮微抬。
葉姝當即反駁道,“不可能是豫妃。”
“為何?”楚玄墨挑眉道,“豫妃性情沉穩,心思捉摸不定,其又是敗國公主,為母國謀劃,無可厚非。”
葉姝仰頭,皺著眉,面色不善的說,“你明知她喜歡的是卜……她入宮到現在,連侍寢都都沒有,每次侍寢都裝病,她要做皇后,母豬都能上樹。”
楚玄墨唇角輕勾,“你對她,倒是偏袒。”
葉姝意識到不對,將果盤給擱在地上,拍拍屁股站起身子,上下瞪著楚玄墨,“不對,你一定猜出來了,背後做這個的人,就是夏光瑤,故意在套臣妾的花吧?”
楚玄墨不置可否。
葉姝撇了撇嘴,朝下走去。
老狐狸。
丁香在外稟報道,“啟稟皇上,啟稟娘娘,內務府總管太監程槐安求見。”
楚玄墨給葉姝遞了個眼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