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姝靠在馬車壁上,“你把陳英留在泉州……”
“朕不能再讓她耽誤時辰了,你的身體要緊。”楚玄墨沉了沉面色。
葉姝輕輕嘆了口氣,靠向楚玄墨,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,“你一會兒是這樣,一會兒是那樣,我分不清,哪個才是真正的你。”
楚玄墨伸出右手摸了摸葉姝的臉,“在你面前的就是真正的我。”
葉姝闔了闔眸子。
“接下來,不會再停了,朕會用最快的速度北下,你若是哪裡難受了,就趕快告訴朕。”
“好。”
“不許瞞著不說。”楚玄墨加重了幾分聲音。
顯然他知道,葉姝妹妹病症發作之事,都用各種各樣的幌子企圖瞞天過海。
而此刻的宮中,也不甚平靜。
容貴人死了,太后自然而然的就將注意打在了豫妃身上。
一大清早的,就將豫妃召來慈寧宮請安。
豫妃原本剛剛失去了元宵,面上還有著愁容,卻不得不從長春宮出去,來到慈寧宮請安。
“臣妾參見太后娘娘,太后萬福。”
太后坐在主位上,一手捏著佛珠串子,一手端著茶盞,輕輕抿著,不疾不徐,彷彿壓根兒沒聽到豫妃的聲音。
終於,一盞茶的時間過去,她才放下已經空了的茶杯道,“起來吧。”
“謝太后。”豫妃從容的站起身子,太后朝她招了招手,“離哀家近些。”
豫妃猶豫了片刻,走向太后身前。
太后端詳著她笑道,“真真是個標誌的美人兒啊!”
“多謝太后讚譽,臣妾蒲柳之姿,算不上標誌。”豫妃婉約柔順的道。
太后輕笑,她拉起豫妃的手,握在手中,輕輕拍了拍,“福之,將哀家準備的百鳥朝鳳簪拿來送給豫妃,哀家也老了,用不著這樣鮮豔的東西了,還是豫妃,年紀輕輕,用上最好看。”
“是。”李嬤嬤將早已準備好的簪子遞給太后。
太后拿在手中,讓豫妃低了低頭,簪在她的髮髻上,“好看。”
“謝太后賞賜。”豫妃幾句話都答的清清冷冷,中規中矩,沒有任何親近之意。
倒是讓太后嘴角的笑愈發僵硬了幾分。
“豫妃,哀家聽說容貴人傷了你的貓,唉,哀家身邊的丫鬟,哀家沒有管教好 實在是哀家的不是,幸而皇帝將容貴人給處置了,也就免了哀家動手……只是終究是叫你委屈了。”
豫妃眼眸微微一動,蹲下身子道,“臣妾不敢,太后不責罰臣妾,不責備皇上,臣妾已是知足了。”
“若是滿宮妃嬪,都如你一般懂事,哀家也就放心了。”太后觀察者豫妃的神色,“這宮裡的女人,哪一個不是有點身家背景的……哀家都放心,左不過她們有孃家支撐,可你就不一樣了啊……你沒有孃家 哀家見著心疼的緊。”
“臣妾……”豫妃大約是懂了太后的意思。
太后勾唇,“哀家有心想疼你,就是不知,你肯不肯給哀家這個機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