卜南瞧了眼,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宮女內侍,神色不耐,“這個,拖出去,若有誰再敢多說,便送到慎刑司去。”
陳玉道,“是皇上,那天色已晚,皇上是留在長春宮,還是回承乾宮。”
卜南從椅子上站起來,陳玉立即識相的將承乾宮內侍送來的披風,給卜南披上。
“回去,豫妃醒了,來告知朕。”
——
次日。
“公子,夫人,陳姑娘今早吐了血,屬下懷疑,她是另受了傷,不光是中了軟筋散。”善塵將陳英的狀況稟報給楚玄墨和葉姝,臉上隱隱透著不耐。
葉姝用湯匙,攪拌著碗中的粥,並不說話。
楚玄墨道,“找個大夫,來給她看看。”
“是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虛弱的女聲,截斷善塵的腳步。
陳英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口,一手扶著門框,一手捂著胸口,原本還高高束起的長髮,此刻盡數披散在背上,清秀的臉上,沒有半點血色,看起來虛弱至極。
葉姝擱下手中的碗,她怎麼覺得,陳英比昨晚還要嚴重。
陳英微微抬眸,“我是受了內傷,不必找大夫看了,休養幾日便會好起來的。”
“受了內傷,昨日我們見你時,你並未傷的這樣嚴重啊!”葉姝狐疑的看著陳英的臉色。
陳英頭下垂些許,剛遇見時,她確實只是中了軟筋散和皮外傷,而這內傷,是她昨晚自己打出來的。
若是不這樣,怎麼讓楚玄墨把她留下來。
“昨夜我也以為沒事,直到今早才發現的。”陳英淡淡的回了葉姝的話,隨即問道,“夫人尊姓大名,陳英還未知曉。”
“葉姝。”
陳英在唇齒間,唸了兩遍,隨即勾起輕笑,“好名字。那不知公子和夫人,準備在青州待上幾日?”
“不日便會離開。”葉姝回道。
陳英扶著門框的手一滑,雙膝‘噗通’一聲跪在地上,“陳英有一事相求。”
葉姝眉頭輕皺,這一跪,她便覺得有什麼不祥的預感。
“求公子和夫人,暫時留下陳英,我現在內傷未愈,便是遇到一個普通人,我也奈何不過。公子夫人,武功高強,又有侍衛相護,若是跟著你們,我便暫時不用害怕只求公子看在,我曾經幫過你的份上,暫且庇護我一段時間。”
她說的有理有據,也不扭捏,顯得若是葉姝他們拒絕了,倒成了不近人情之輩。
葉姝看向楚玄墨,楚玄墨看慣了這些動不動就跪他的人,心中沒有半點波瀾。
“你且說說,為何會被追殺。我與姝兒此行,本是為了遊山玩水,並不想帶著一個隨時都能引來禍患之人。”
陳英斂著眸子,眼角沾上自嘲。
“青州知縣呂易德縱容其長子呂不忌,在青州境內,欺壓百姓,強搶民女,我看不慣,便在呂不忌夜宿青樓時,劫了他身上所有的銀兩,給了被他欺負過的百姓,不幸被他得知,他邀我酒樓一敘,我沒有防備就去了,才會有昨日青樓之人搶擄我一事。
那些殺手,我亦不知是誰僱來的,公子不在的這些年,我做慣了劫富濟貧,行俠仗義的事,暗中不知有多少人看不慣我。至於是誰買兇殺人,我是真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