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一早,朝堂之上。
將昨夜楚玄墨撰寫的對策一一念出,葉姝長舒一口氣,冷冽的眉眼微抬,道,“眾位愛卿可有異議?”
“這……”
位於階梯之下的幾名大臣面面相覷,面上露出幾分為難之意。
好一會兒後,其中一個大臣站了出來,手裡拿著諫言所用的玉牌,連忙半彎著身子,恭敬道,
“皇上您提出的這法子看似毫無破綻,但是實際上想要實施難度頗大,只怕這朝廷之中無人能接下這任務啊。”
他蒼老的聲音遍佈著點點無奈,一絲小心被摻雜在其中,這個要是不仔細聽,壓根就聽不出來。
葉姝鳳眸半眯,“哦?無人能接下這任務?”
話音剛落,她的視線便在眾大臣身上環視一眼。
只見原本還欲言又止的大臣,紛紛躲避著葉姝的視線,不敢與之對視。
這還有什麼好不明白的。
葉姝輕笑一聲,清冷的聲音裡遍佈著點點冷漠,“所以眾位愛卿是要告訴朕,這朝堂之上,皆是無用之人了嗎?”
這話聽起來極為危險。
沒人敢與之附和。
所有人的視線,落在了楚玄澤身上。
在他們眼裡,彷彿楚玄澤就是他們的救世主,能化解這般尷尬之局。
葉姝眉心一跳。
這可不是什麼好徵兆啊。
不負眾大臣所望,楚玄澤果然站了出來。
他面上噙著溫和的笑意,看起來人畜無害,嘴裡認真道,“皇兄何必如此動怒。”
“那皇弟且說說,此事可還有解決的法子?”
葉姝不慌不忙的將視線落在了楚玄澤身上,那雙鳳眸裡溢位的點點冷意,似乎能夠化為利刃,無聲無息就能將刺破人的心臟。
“皇兄,這的確是一項較為艱難的任務,並且,歷代帝皇都是採用最簡單的法子進行運輸水源,這運輸水源的法子倒也不是不可取,現如今為何要兵行險招?”
楚玄澤心理微顫,不知為何,他總覺得自己心底裡的小算盤好像已經被全然看出。
他強裝著鎮定,若無其事的繼續道,“皇兄,戰士們在邊塞之地苦守,現如今想要真正實施您所說的計劃,只怕難度比我們想象之中的還要更高,若是如此不如運用老方法將水源運輸,這樣也省了許多事情。”
“呵。”
葉姝唇角劃出一抹弧度,但是那一抹弧度卻顯得尤為譏諷。
“那麼,皇弟可有想過,運輸一次水源,將近半月的時間,而這半個月之內,倘若發生了任何變故,那麼急需這一批水源的百姓,都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,從前倒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,許多百姓甚至死於飢渴,如若真的挖通了這一條通道,那麼就代表著以後完全可以省了這一條水源運輸之道,不僅為國庫省了一大筆開支,更是為百姓造福,難不成,為百姓造福之事,皇弟也要反對不成?”
這話相當於是挖了一個巨坑。
若是贊同了葉姝的觀點,那就代表著這份差事,他也參與到其中,他也當起了這個惡人,畢竟在朝堂之上,他非但沒能反對成功,還成了推波助瀾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