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潔白無瑕的雪花,落在楚玄墨的墨髮之上,落在他的肩頭,亦落在他的狐毛斗篷上,可他卻不覺得冷。
自少時,便見慣了這樣的場面,他不禁譏諷的勾起了唇角,呵,后妃之悲,無外乎是與蕭靜蘭一般了吧!
葉姝在回未央宮時,正巧碰上同行一條路的楚玄墨。
她站在不遠處,輕蹙著眉頭,遙望著楚玄墨那單薄而孤寂的身影,心神一緊。
不喜歡,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!
葉姝快步追了上去,高大偉岸的身影攔截在楚玄墨的身前,“下著這樣大的雪,你出來做什麼?”
楚玄墨掩去微微錯愕的神情,勾了勾唇,淡淡的說,“閒來無事,出來走走。”
葉姝不疑有他,只是內心腹誹,下這樣大的雪,還要出來散心。
她眼角的餘光瞥到楚玄墨凍的通紅的雙手,不自覺的伸手將他的手攥到手裡,“手這樣涼,還要出來散步。”
“嗯?”
楚玄墨感受著指尖傳來的暖意,神情柔和了些許,“這就回去了。”
“一起吧!”葉姝牽著楚玄墨的手,朝未央宮而去,轉而對身後的人吩咐道,“姝貴妃的手這樣涼,以後出來散步,都備個手爐給姝貴妃暖手。”
“是,皇上,奴婢遵命。”
丁香偷偷的笑了,對於她而言,只要她的娘娘平安幸福,那其他的一切便都沒什麼要緊。
與此同時,辰王府。
楚玄澤端坐在堂前的椅子上,遙望著那漫天紛飛的大雪。
“王爺好興致,竟能在此時此刻,賞雪!”
南宮詩柔拖著大紅色的衣裙,慢悠悠的晃到楚玄澤身旁。
楚玄澤厭煩的皺了皺眉,對於這個王妃,他是真的一點都喜歡不起來,“王妃找本王有什麼事嗎?”
“王爺已有兩個月未曾踏足妾身的院子了,底下的那些側妃,姨娘,通房,可都明裡暗裡的諷刺妾身,妾身正值青春貌美,卻留不住王爺的心。”
南宮詩柔嬌滴滴的朝楚玄澤依偎過去。
然而,楚玄澤不著痕跡的側過身去,他淡然開口,“本王配不上王妃,畢竟本王沒有皇兄那般足智多謀,那般令王妃傾心。”
“你什麼意思?”
南宮詩柔神情一凜。
楚玄澤驀的臉色一黑,伸手捏住南宮詩柔的下顎,“本王什麼意思?王妃還敢問本王,你平日裡喜歡楚玄墨,本王不在意,可你看看,你揹著本王都做了些什麼好事。年前,本王帶兵出征,你卻在舞藝坊的詩詞大會上和楚玄墨眉來眼去,兩個月前,本王被剜心頭血,你在幹什麼,你藉著給本王祈福的名義在鎮國寺勾引楚玄墨!”
南宮詩柔的下巴被捏的通紅,直接顯現出了幾個指印。
楚玄澤猛的甩手,旋即雙手付後,“你以為本王什麼都不知道嗎?本王清楚明白的很,只要你不做的太過分,本王就不與你計較,可是你,竟然弄得滿城皆知,現在東離上下的百姓,口口相傳,辰王妃勾引皇帝的典故,你不知道嗎?”
南宮詩柔雙手撐著桌子,她咬了咬牙,不服輸的道,“王爺說我勾引皇上,那你呢?還不是對皇宮裡的那位姝貴妃念念不忘,你與我又有什麼區別,這王府上下的侍妾,不是與葉姝長相像,就是與葉姝身材像……王爺的司馬之心,似乎更昭然若揭吧!”
“啪——”楚玄澤怒不可遏,一掌揮在南宮詩柔的臉上。
南宮詩柔捂著自己的臉,難以置信的瞪著楚玄澤,“你,你竟然敢打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