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婦攜長女參見太后,太后萬福金安。”胡氏與胡茹兒一同雙手交叉與前,跪地磕頭道。
太后連忙道,“快請起,福之給胡夫人賜座。”
胡氏心底一懸,太后愈是好態度,她便愈是膽戰心驚。
“臣婦多謝太后。”
胡氏與胡茹兒一同起身。
太后端詳著胡茹兒道,“這位就是胡大人與夫人的嫡長女,果然嬌俏美麗,你叫什麼名字?”
胡茹兒拘謹的欠身道,“回太后,臣女胡姓,名茹兒。”
太后含笑點了點頭,“坐下吧!胡夫人,哀家聽說,胡大人已成為翰林院掌院了?”
“借太后的福氣,臣婦的夫君確實已是翰林院掌院。”胡夫人心底一個咯噔,說到這裡,恐怕她心裡的猜想都已經要落實了。
太后慢條斯理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杯,輕輕吹著氣道,“既然已是翰林院掌院,那就更要為皇上分憂,為天下百姓盡心盡力啊!”
“是,太后,臣婦的夫君在朝中自然為官正直,為臣忠誠,臣婦也每每以官婦自省,為夫君分憂。”
胡氏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,絲毫不將話題往自己的女兒身上引。
“臣婦聽說太后前天身子抱恙,不知太后可好些了?”
太后勾唇笑道,“好多了,哀家一把年紀了,生死之事,不放在心上,倒是皇上……唉,正值壯年,底下卻沒個子嗣,讓哀家著實心憂。”
胡氏與胡茹兒的心具是一緊,胡茹兒坐在旁邊的椅子上,不自覺的絞著手中的帕子。
她又不傻,自然知道太后的意思。
太后見胡氏沒有回話的意思,便繼續道,“哀家聽說,茹兒還沒有婚約,想來現在是亭亭玉立,落落大方,沒有婚約,豈不是可惜了。”
胡氏強裝淡定的道,“臣婦愛女心切,自然是想多留在身邊幾年,待實在留不住了,再挑個尋常人家嫁了去,也不至於讓她在婆家受了委屈。”
這話便是在婉言回絕太后的意思。
太后眼眸一凜,卻依舊笑的和藹,“胡夫人此言差矣,茹兒正是婚嫁之齡,不可再耽擱下去了……再說茹兒的性子溫婉,怎麼會讓婆家欺負了去。哀家倒是想把茹兒這麼好的姑娘留在身邊……”
這言外之意,已不言而喻。
胡氏牽強的笑道,“臣婦實在捨不得茹兒,還是想將她留在身邊幾年。”
太后唇角的笑徹底消失不見,她看向胡茹兒問道,“茹兒啊,這東離帝王威嚴肅穆,風姿綽約,哀家倒是想問問你,願不願意入宮做皇上的女人,如今後位虛置,你可願入宮成為這天下最尊貴的女子?”
胡茹兒垂著頭,眼底閃過一抹恐慌。
胡夫人轉過頭給胡茹兒使了個眼色,道,“茹兒,你是怎麼想的,告訴太后娘娘。”
胡茹兒微末的深吸了一口氣,抬頭道,“茹兒全憑孃親做主。”
來時,她娘便交她這麼做,說是無論如何,把事情全部推給娘,這樣礙於父親的面子,太后也不會怎麼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