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姝疑惑的皺眉,不太明白卜南的意思。
什麼叫害怕別人照顧?
“你叫他玄墨,看來你們二人私下關係不錯。”
卜南點點頭,“那是自然。”
“那你方才說,他害怕別人照顧是什麼意思?”
“因為他從小就沒有人照顧啊。”卜南簡簡單單的說了一句。
可就這一句話,卻讓楚玄墨過了二十多年的水深火熱的生活。
葉姝仔細的盯著卜南的神情,他狀似毫無變化,可敏銳的葉姝還是從他眼底捕捉到一絲無奈的意味。
她也是個聰慧之人,自然也明白了這句話的背後,楚玄墨經歷了什麼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
卜南輕聲笑道,“在下可什麼都沒說。”
“本就是我自己悟出來的。”葉姝輕哼,“你隨我一起去看看他吧!”
卜南臉色輕頓,雖然他很想現在去看看楚玄墨那副虛弱可憐的樣子,可是他卻明白,此刻絕不是去看楚玄墨的絕好時機!
於是他微微頷首道,“娘娘,觀星閣還有些瑣事,我就不便去了,在下告退。”
說罷,還沒等葉姝問清楚,卜南便頗有一身傲骨的轉身瀟灑離去。
葉姝看著他桀驁不馴的背影,眼中浮現出一抹讚歎。
隨即收起眼底的神色,沉聲道,“陳玉。”
陳玉從殿外走進來,“奴才在。”
“去御膳房,傳幾個清淡些的糕點送去未央宮,你便在這兒等著,稍晚些將奏摺搬去未央宮,朕今晚宿在未央宮了。”葉姝吩咐道。
陳玉弓著腰身,悻悻的說,“皇上,葉昭儀今日不能侍駕,皇上不若翻個牌子,挑個小主,奴才用風暖春恩車給小主接到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便被葉姝打斷。
葉姝面色兀自沉了沉,眼神頗有威亞的斜睨向陳玉。
“你的話愈發多了。”
“奴才不敢。”嚇得陳玉一個‘噗通’跪在地上,連連求饒。
葉姝冷哼一聲,站起身,狠狠的甩了個袖子,踏出御書房。
丁香跪在楚玄墨床邊,手上端著黑漆漆的湯藥,拿著勺子舀了一勺,哀求般的說,“娘娘,您就把這藥給喝了吧!奴婢知道,您最不喜歡吃藥,但是太醫說了,喝了這個能減輕些痛楚。”
楚玄墨依靠在軟枕上,目光幽幽的看向丁香手中的那碗藥。
隔著這麼遠,他便能聞見裡面傳來的難聞之味。
更別說,灌入口中,那定是要多難喝有多難喝。
思及此,楚玄墨神情厭惡,沉聲道,“你切拿過去,本宮待會兒再喝。”
“娘娘,奴婢還不知道您啊!你從前這個時候,也是把奴婢支了出去,把這藥倒掉,所以身子才一直不好的。”
丁香略有些嗔怪。
楚玄墨眉心微蹙,“我從前也不喝這藥?”
“對啊!娘娘您都忘了?”丁香撇了撇嘴,端著藥碗,一臉苦相的跪著。
“朕餵你喝!”
一聲中氣十足的輕喝,打斷了楚玄墨的思緒。
他抬眼望去,葉姝一個人跨過門檻走了進來。
隨即,接過了丁香手裡的藥碗,“你出去吧!”
丁香臉上一喜,“謝皇上。”
直到丁香出去,楚玄墨才眼神複雜的盯著葉姝,“朕不是讓你出去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