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姝面色一寒,沉聲道,“準。”
馮婕妤尖銳的指甲扒在地上,細白的十指也染上灰塵。
她對著葉姝重重叩首,心中也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。
“皇上,嬪妾斷定昭儀與辰王餘情未了,私相授受。嬪妾懇請皇上,派人徹查未央宮,倘若葉昭儀與辰王還持有聯絡,定然還有蛛絲馬跡。”
楚玄墨把玩指甲的手指微不可查的頓了一下。
大殿陷入一片沉寂。
直到太后捻著佛珠的手指重新撥弄起來,方才又恢復了一絲聲響。
太后微瞌鳳眸,描有朱丹正紅色的唇瓣微微張開,“皇帝,這事關皇家的聲譽,你可要好好的拿主意。”
任誰也聽得出,這其中的威脅之意。
不過是怕自己的親生兒子被皇上拿了把柄。
葉姝微微點頭,“母后放心。”轉而又道,“陳玉帶人去查未央宮。”
“奴才領命。”陳玉膽戰心驚的看了一眼楚玄墨,便彎著腰弓著身退出大殿。
楚玄墨仍舊神色淡淡,彷彿料定了馮婕妤查不出什麼東西來一樣。
實則不然,他心中已猜到馮婕妤一定在未央宮動了手腳。
否則,她斷然不敢如此篤定。
馮婕妤跪在地上,仰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楚玄墨。
嘴角幾不可查的露出一抹陰毒的笑容,自從得知自己此生不能再得皇上寵愛。
扳倒葉昭儀就已經是她餘生唯一的事情……
另一邊,陳玉帶著十幾個太監邁入未央宮,掌事宮女春雪見陳玉手持拂塵,一臉嚴肅。
當即便心生怯意,她邁著碎步跑到陳玉面前,“陳公公,昭儀娘娘最近深得皇上寵愛,你們怎麼……”
“不必多說,皇上有旨,徹查未央宮。”陳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,又暗戳戳的給掌事宮女春雪遞了個眼神。
“都聽好了,娘娘深得皇上寵愛,你們搜歸搜,萬不許碰亂了這未央宮一絲一毫的東西。”
掌事宮女春雪見陳玉這般,心底鬆了口氣。
然,剛放下些心,便從未央宮的寢宮傳來一聲尖叫。
“啊——我,我什麼都沒看見,什麼都沒看見。”
春雪心底一沉,這是翠果的聲音!
她與陳玉相視一眼,都急忙朝寢宮踱步而去。
只見一個十五六七的宮女,跌坐在地上,神情慌亂,手足無措的抱著膝蓋。
她哭哭啼啼的口中喃喃自語道,“我什麼都沒看見,我什麼都沒看見,娘娘饒了奴婢,奴婢什麼都沒看見。”
在她身前赫然飄落著幾封書信。
春雪面容陰沉,將地上的書信撿起。
每一封書信上都寫有蒼勁有力的四個大字‘葉姝親啟’,落筆又是端正的三個小字‘楚玄澤’。
她的手竟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,當著這麼多人的面,她即便是像銷燬這幾封書信,也來不及了。
春雪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翠果。
見狀,陳玉長嘆了口氣,他就是有心包庇,也無能為力啊!
但願昭儀娘娘能平安度過此事啊!
“春雪,將這幾封書信交於咱家吧!”陳玉接過春雪手中的幾封書信,轉而看向地上的翠果,“把這宮女一併帶去。”
“陳公公,奴婢也一併去吧!”春雪面無表情的說。
陳玉點了點頭,隨後兩名太監上前架住翠果,一同往回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