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朝廷撥給你五千兩白銀,你現在告訴朕,一半的工程還沒有完成就沒了。朕想知道,這五千兩白銀究竟有多少是用在了工程上?”
葉姝坐直身子,龍威大振。
辰王心底微微一動,直覺告訴他,皇帝像是知道了什麼。
“臣弟所言,句句屬實。若皇上極力完成這個工程,那朝廷只能再撥出五千兩白銀。”
葉姝冷冷一笑,“三伏季節,中原多雨。屆時多處爆發洪災,朝廷拿什麼去賑災,拿你們去抵抗洪水安撫難民嗎?”
眾官員‘噗通’一聲齊齊跪倒在地,“微臣不敢。”
“引水工程朕要在兩月之內完成,至於財力,辰王足智多謀,定能想出辦法。”
辰王臉色霎時鐵青,他藏在寬袖之中的拳頭也瞬間攥緊。
五千兩白眼,讓他上哪兒去找?
葉姝若無其事的掃了一眼辰王,“退朝。”
未央宮內,丁香一邊給楚玄墨剝桔子,一邊說著從朝廷那聽來的事。
“娘娘,奴婢聽說今天皇上斥責辰王了,好像是因為引水之事,皇上讓辰王自己想辦法解決財力的事情。”
聞言,楚玄墨眸光微動,似是也沒想到葉姝又將這等棘手的事情拋給辰王。
這不就意味著,如果他貪了他就得如數拿出來。
如果他沒貪,也得盯著誰貪了盡數拿出來。
不得不說,葉姝確實耍的一手好計謀!
“娘娘,您是不是因為皇上為難辰王而不高興啊?”
丁香捏起一瓣橘子,遞到楚玄墨的嘴旁,瞧著他面無表情的臉色,還只當又因為辰王而難過。
楚玄墨淡漠的瞥了她一眼,未曾開口。
算算日子,國師也該出關了。
他也總算是能從這幅嬌弱幼小的身軀裡出來了。
“娘娘,箐修儀求見。”宮娥傳報。
楚玄墨眉眼都不抬的回絕道,“不見。”
那宮娥頗有為難之意,嚅喏著開口道,“娘娘,箐修儀跪在宮門口,說要當面感謝娘娘的相救之恩,我們按娘娘以往的性子,已是回絕了一次,她偏生不走,我們無法才來稟告娘娘。”
箐修儀……楚玄墨拂了拂寬袖,腦中閃過昨日那極其沒有存在感的女人。
“罷了,讓她進來吧!”
“是。”
箐修儀穿著極其樸素,就連發髻也只盤了個靈蛇髻,插了一支蘇簪子。
一進來就跪在楚玄墨面前,泫然欲泣,“臣妾多謝娘娘救臣妾於水火之中。”
楚玄墨稍稍打量兩眼,面無表情的說,“本宮何來救你一說。”
箐修儀捻起帕子,細細的擦拭眼角的淚痕,“娘娘有所不知,臣妾原本是馮婕妤宮中的,馮婕妤掌一宮主位,對臣妾多番打罵。如今娘娘戳穿馮婕妤的惡行,她降為婕妤,臣妾才不用再受此等折辱。”
楚玄墨向來對後宮中的女人不甚在意,如今看見箐修儀楚楚可憐,心中也別無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