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葉姝與楚玄墨執手相攜而去,蕭貴妃的手情不自禁的收緊。
指甲陷進肉裡也不覺察。
“母后,臣妾身子睏乏,便先告退了。”
說罷,她略微整理了衣裙,當目光觸及到裙襬上那一片酒漬時,眸光又暗了些許。
太后斂去臉上難看的神色,疲倦的撐著額頭,另一隻手虛抬半分,“你們都下去吧。”
“臣妾等告退。”
蕭貴妃率先走在前頭,兩列十六個宮女八個太監老老實實的跟著她身後。
這儀仗可謂是比之皇后還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眾位嬪妃見蕭貴妃離開,才敢起身走出慈寧宮。
她們可不像葉昭儀,有皇上的寵愛,如何任性妄為都有人撐腰。
待慈寧宮的人走完後,太后的臉上才出現一絲皸裂,“福之,皇帝如今越發不將哀家當回事了。”
從前他還會顧念天下百姓,就算如何不喜她這個嫡母,也會做足了孝道。
可如今,他竟然屢次三番的為了一個女人公然與她作對。
李嬤嬤走到太后身後,伸手輕柔而有力道的按揉著太后的太陽穴。
“太后,皇上被葉昭儀蠱惑,您可要撐住,關鍵時刻得拿個主意。”
李嬤嬤說的隱晦,可太后卻瞬間明悟。她渾身放鬆的往後面一靠,狀似閉目養神。
“福之,還是你最得哀家的心。葉昭儀囂張跋扈的名聲已經傳出去了,便再傳一個禍國殃民,也不算辱沒了她的姿色。”
“太后聖明。”李嬤嬤想起被楚玄墨打的幾巴掌,眼底便似淬毒般可怖。
太后想起被皇帝委派引水工程的楚玄澤,眼底泛起一抹柔光,“澤兒近日如何了?”
“辰王殿下最近正在為引水的事情發愁,不過這件事也贏得了百姓的一片讚歎之聲。”
太后冷哼一聲,皇帝想憑藉這件事為難澤兒,可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。
“等日後,吾兒……登上皇位,哀家絕不會放過皇帝。葉昭儀素來傾慕澤兒,福之,你派人去告訴葉昭儀,她若想做澤兒的女人,就讓她老老實實的聽話。”
李嬤嬤點頭:“老奴明白。”
回到宮後,蕭貴妃又是一通亂砸,更是拿剪刀將自己沾了酒漬的裙襬給剪了去。
“嘭——”
剪刀應聲落地,蕭貴妃扭曲的臉色映照在銅鏡之中,襯得更為可怖嚇人。
“葉姝,三番幾次讓你給逃了,本宮倒要看看,你的運氣能有多好!”
話音剛落,從門外走進一個穿著宮娥服飾的丫鬟。
她冷眼環視一遍被摔的亂七八糟的寢宮,眸底閃過一抹寒光。
“娘娘,夫人派我來助娘娘一臂之力。”
蕭貴妃聞聲望去,熄了臉上的怒火,勾著鳳眼簡單的打量了幾眼,“你是母親身邊的綠蘭。”
“奴婢正是綠蘭。”綠蘭挑了塊乾淨的地方,跪下,“夫人怕娘娘在宮中勢單力薄,特地派奴婢來協助娘娘。”
“母親身邊的人,本宮自是信得過。那你且說說,本宮應如何對付葉昭儀。”蕭貴妃轉身把玩著梳妝檯上的紫玉髮簪。
綠蘭勾唇,不急不緩的道,“娘娘最近只需謹守宮規,安穩度日便可。”
“咚——”
蕭貴妃手中的髮簪脫手而出,甩在綠蘭的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