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後是隨手一揮,丟給了戰雪。後者也不遲疑,將那十二品業火紅蓮召至身前。一身濃厚煞力,與此物恰是水***融。只須臾間,便已能勉強御控,沉於腳下。
待得那些業火,也被壓制。戰雪這才螓首微抬,帶著幾分遲疑道:“師兄,那羅睺實是非同小可。師兄要以之牽制鴻鈞,自然妥當。不過卻也要小心,為其反噬——”
嶽羽轉目望去,只見戰雪面上,滿是憂色。顯然為那羅睺之事,已糾結了足足數日。
只怕也已看出,次番他唯一的破綻,便是那羅睺。
心中不由微暖,接著是一陣啞然失笑:“安心便是!這羅睺百年之內,是必定無暇他顧。即便真有反噬之日,師兄也自有制他的手段!”
此番言語,絕非誇張,他是真有幾分應對這位上古魔神的把握。
那鴻鈞為封印羅睺軀體之內的殘念,才將其身軀,藏入這焚明天內。以此地光明之焰,將之剋制鎮壓。
這也是為何,大戰之始,他便不惜耗費法力,將這火極之地,轉為冰霜世界之因。
為的就是給內中羅睺的殘魂,幾絲活動之機。
不過這數十萬載時光,鴻鈞在其軀體之內,培育出來的煞魂,卻也同樣強橫。
非如此,不足以震懾聖人——
即便是此刻那羅睺魂念,佔據優勢,更奪去了部分造化玉牒。可若說二者勝負,卻為時尚早。
而真正有可能查知那破綻的,是那鴻鈞,以自身一縷精血,培育而成的煞魂才對。
“羅睺固然了得,可那將臣,卻也非同小可!何用心憂?”
沒頭沒腦的說了這一句,嶽羽便徑自是一聲輕笑,拋下一臉愕然的戰雪,徑自飛遁出這焚明天外。
隱隱可覺,無數魂念視線,都在這一霎那,紛紛觀照而來。也可清晰感知,此處足足二十餘道,不遜冥河的金仙氣柱,豎立於這天地之間。
那混沌準聖的氣息,幾乎毫不遮掩,瀰漫整個南海。不過對嶽羽所在的這無盡焰海,卻都是隱含忌憚。
嶽羽卻全不曾放在心上,那造化玉牒,他手中雖有一塊。卻已料準了,無人敢來與他搶奪。
若是完整的,也還罷了。便是聖人,也難抗拒那貪念。只剩下這五分之一在手,卻可使他置身事外。
定立虛空,嶽羽先是一陣左右眺望。
“琉璃燈,量天尺,若得此物,吾之演天珠,當可真正演化世界——”
“蚩王盔,殺生戈,混沌元石,也是好東西。若有此石,雪兒以元力證道,當可無礙。真難抉擇——”
“可若不誅那燃燈,又如何遮掩演天珠之事?”
口中自言自語,念著這些至寶之名,嶽羽神情也一陣猶疑不定。直到片刻之後,才定下心意,往那西方行去。
蚩尤之事,日後處置也是無妨。可那燃燈,此番時機,卻真正難得。錯過之後,只怕又需等候百年,才可了斷因果。、
一跨步,便已踏出百萬餘里。嶽羽卻驀地又定住腳步,一雙金瞳,洞穿了虛空,往那左面空無一人處望去。
立時是陣陣靈力潮湧,也不等嶽羽發作,兩個女子身影,便各自現出了身形。
一前一後,神色雖勉力維持著鎮靜,卻也難掩惶然之意。
卻都是他熟識之人,前面那白衣女子,正是九天玄女。而後面那一位,則正是當初桃山之上,見過一次的碧霞元君。唯一從他劍下逃生的天庭準聖。
嶽羽乾脆是轉過身,似笑非笑的掃望這二女,目中殺機,也是明滅不定。
那九天玄女面色一陣青白,眼前之人,雖是仍舊傷痕累累,氣息略顯虛弱,卻不敢有半點小視。
又大著膽子,以望氣之法,眺望嶽羽頭頂。卻只見是一片空無,反倒是雙目之內,一陣陣刺痛。
卻更是一驚,忙收斂起了所有思緒,朝著嶽羽恭敬一禮:“玄女見過陛下!今日之後,我玄女宮內,六百萬兵將,只聽從陛下調遣——”
後面碧霞元君,身軀立時是微微一怔。有些不敢置信,看著身前這九天玄女。
這番言語,分明已是改換門庭,奉嶽羽為主,將那昊天徹底背棄。而且是如此的明目張膽,毫無顧忌。
先是目透怒容,片刻之後,也是微微一嘆。同樣是是躬身一福:“碧霞參見大帝,祝陛下萬福!”
***:呃,本書中的將臣,與我與殭屍有個約會毫無關係。後卿、旱魃、將臣、贏勾是四大殭屍始祖,出自《閱微草堂筆記》。
另外那個真靈位業圖,乃是陶弘景南北朝著作,百度上可查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