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卻不知我此番缺失的要素,乃是何物?除蚩尤冥河之外,其他還有何人抵臨?莫非,真是那燃燈?”
嶽羽置身幻陣之內,雖是不受此陣所制。卻也難見外界之景。
便連紫金龍瞳,亦無法洞穿那火焰幻影。他此刻也非是已然破陣,而只是依仗手中的落寶金錢,使用交易之法,以自身氣運換取這靈陣的部分結構,暫時失效而已。甚至這條路,是否走對,也是未知。畢竟這兩三日時光,實在太短。
雖是心中謎團難解,卻到底知曉輕重。並不願為此,消耗太多氣運,
只是這日,當嶽羽手中,那落寶金錢,再次彈出之時。那周身紫金氣柱,卻也驀地漲回兩成。幾乎是盡復舊觀、
眼前也驀地出現一片空曠,而視線之內,更現出幾個人影。
“——刑天、蚩尤、旱魃、畢方、風伯、雨師——”
這六人,都早已知曉。令岳羽側目的,卻是另二者。一位青衫道人,一位頭戴斗笠,渾身黑袍的人影。
“燃燈?最後一位,果然是他。只是這黑袍人,又是哪一位?看不透虛實,更有些陌生!”
那燃燈果然也勉強算是在他意料之內,之前便已見過一次。一身實力。不遜陸壓。
此刻更在意的,卻是那獨自坐於一旁的黑色人影、
“為何會感覺到一絲死氣?與旱魃倒有些相似。不在三界內,跳出五行外麼?原來如此,原來如此!好一個鴻鈞——”
心中恍然之餘,那細密冷汗,卻是不由自主的,從額頭之上密密麻麻的冒出。
接著下一刻,卻又忽的心生警兆。手中的落寶金錢,驀地再彈。將身旁部分靈陣消弭。身影只瞬間,便消失在了原地。
也幾乎就在同時,那黑衣人影,驀地是轉頭望來。目光有如鷹隼,銳利如劍,洞穿一切。
直接一道黑光打出,直擊他所注目之處。那濃黑光華所過之處,所有一切,都盡皆腐蝕。
卻直到最後,都無半分動靜。
漸漸的,那斗笠之下的兩道兇戾目光,也透出了幾分疑惑之色。
四下掃望了一眼,神情也是漸漸緩和。
而此處幾人,也俱都被驚醒。那畢方更是挑了挑眉:“可是那嶽羽?”
黑衣人不曾答話,倒是燃燈,微微搖頭:“應該不是!那處符陣,未有絲毫變動。感覺不到那嶽羽氣息。我方才看了,整個大陣也是分毫無損。那崑崙鏡,乃是水系至寶。而此處焚明天,卻可將其能力,限制至少三成!哪怕嶽羽那廝,幻法再如何強橫,也難瞞過我等耳目!”
畢方聞言,不由冷然一哂。看了看那閉目靜坐的黑衣人,有心譏嘲幾句。可一當想起半月之前,那詭異眼神。卻忽的是心中一突,把那言語又吞回肚內。只一聲冷哼道:“都是混沌人物,莫要神經過敏。”
那黑衣人卻全不在意,彷彿是木頭一般,定定盤坐。而其他數人,也只當是未聞。
那蚩尤凝眉陷入深思,足足片刻之後,才又凝聲道:“卻不知那嶽羽,要幾時方至?如今距離一月之期,已不過四日而已!若是未至,我等又將如何?”
聞得此言,便連冥河,也是不免眉頭皺起。
“蚩王放心!若是那嶽羽未至,那枚混沌元石與殺生戈,仍舊歸你。不會少了諸位的好處,只是報酬減半而已!”
說至此處時,冥河卻又喃喃道:“不至於如此才對!此番拿出的那寶物,對他而言,可謂是至關重要。不止是證就太上魂印的關鍵,日後以力證道,也不或缺。那嶽羽,絕不可能放棄——”
那燃燈目中精芒微閃,然後一笑:“可若真是不曾過來,那又當如何?那人毫髮無傷,半分無損。倒是鴻鈞道祖,要損失諸多靈寶。”
冥河聞言卻笑著搖頭:“若是不來,其實也無所謂。大衍之數五十,遁去其一。這天心雖是莫測,卻總會給人留下一線生機。師尊此舉,正符合這大衍法則,已然給了他一線機緣。若是那位陛下未至,此後百載之內,師尊都可名正言順,阻其好事。便連那本源天道,也無法奈何。至少殺劫之前,已不足為患!”
聞得此言,那黑衣人與旱魃也就罷了,其餘諸人,卻是各自神情微變,目光迭閃。還是頭一次,聞得這般說法。
也幾乎就在同一時間,嶽羽的身影,已是邁入到第三層之內。
對第二層內,那八位混沌人物的言談,嶽羽是毫無所知。此刻意念,更已是無瑕分心他顧。
此處才是整個大陣的真正核心,更是殺機隱伏,兇險莫測。
嶽羽也只能是愈發的小心翼翼,幾乎每一步,每一次使用那落寶金錢,都是仔細計算。
不過這第三層,又與前二層不同,無論那氣運之力,再如何消耗,都可瞬息補回。雖是那紫金氣柱,搖動的更為厲害,卻終究沒有了跌下天帝命格之虞。幾乎是無用顧忌,可將那落寶金錢,任意使用。
僅僅不過片刻,便已至這大陣的真正核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