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也遠未曾料到,當這師徒二人甫一見面,竟是這般的情形。直接是師徒決裂,毫無半分溫情。
隱隱間,對鴻鈞那句“蒼天已死,黃天當立,歲甲子,天下大吉”之語,也有所悟。
嶽羽亦是一陣沉默,心中也是一陣明悟。所有謎團,都是全數解開。
為何老子,身居三清之首,***德真經,被奉為傳教經典。
可自從漢朝之後,道家的各門各派,所有經文,都是以元始玉清,為三清之尊。甚至那上清,也能居於第二。後一位,才是太清聖人。
又心中暗忖,這漢後的蒼天已死,黃天當立。既是指老子欲代天而立之事,唐時女皇之興,是佛法大盛於世之極。
卻不知宋初之時,兩日並立之事,又是何緣故?莫非那時天帝,也同樣經歷過一次易?
胡思『亂』想著,漸漸的嶽羽心神,又重回歸這殿內。
“後尊我為師之日?這麼說來,太清你是定要與吾斷絕師徒之緣?”
那鴻鈞仍是無喜無怒,無悲無歡,瞑目端坐道:“此事究竟乃是未來之事,太清你可知,吾都未曾怪過你。為自己謀一成道之途,並未有錯。”
“弟子確然不曾有錯,只是弟子所為,亦非老師所樂見可對?師尊提前現世,豈不正因弟子近那番動作?”
那老子微微一笑,淡淡看著鴻鈞。只見後者,是神情默默,一言不發,不由是啞然失笑:“此事多言無益!終究還是需做過一場,無論是勝是敗,弟子都能心滿意足。若師尊尚不欲此時,取我『性』命,便容太清先行告退。”
那話音未落,那下方便金橋再起。帶著太清,直接穿透無數世界,遠遠離去。
這殿內的氣氛,又是恢復了死寂。諸人都是神『色』複雜,心思各異。
倒是鴻鈞,卻渾不意,一聲無奈的嘆息:“爾等便連十萬載時間,都等不得麼?吾記得昔年曾經有言,不會阻攔爾等證真正大道——”
嶽羽聞言,卻是暗暗搖頭。除了女媧之外,座等人,都心高氣傲,又豈是肯輕易把自己命運未來,託付於他人之輩?他嶽羽『性』情,是如此。
哪怕鴻鈞日後,真的能說到做到。他要斬碎天鎖,以己身之力,超脫此事,又豈肯受人鉗制?
——他日若能超脫,豈不等於是受這鴻鈞賞賜一般?
到得此時,幾人間後的師徒溫情,也已徹底淡去。
那鴻鈞神情,亦恢復了冷漠:“吾降臨此世,雖有太清之故。主因卻仍是那羅睺,此人所修之法,演化極致,可將這洪荒吞噬。對我等而言,都無好處,實乃不能不除之大患!十栽之後,鴻鈞必欲除之。爾等可有異意——”
言語中,雖是詢問眾人。可目光卻自始至終,未曾離嶽羽分毫。
後是目『射』冷芒道:“元皇陛下,汝為無上天帝。無論之前,有何念頭,是如何打算。此時此刻,萬不可自誤!”
嶽羽聞言,卻直接一笑:“嶽羽曉得,必定鼎立相助便是!”
那鴻鈞這才是微微頷首,透出滿意之『色』:“既是如此,就請諸位,必全力,助我再誅此獠——”
那話音落實,便驀地是大袖一拂。殿內幾人,只見虛空轉換。再出現時,卻已是紫霄宮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