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並未進入那極樂天內,而是一張道符打出之後,便緊緊在外等候。
不過片刻,便只見一道白光遁出,在他身前落下。當光華散去,內中人影,卻正是李長庚。
被嶽羽晾了數年,這位上古金仙面上,卻是毫無半分失落之sè。
望見嶽羽之後,先是目澤微亮,而後便又恭敬一禮:“瑤池聖母壽宴之事,太白已有耳聞。陛下確是智略無雙,三教天庭,已然盡入陛下彀中。自此之後,聖人相爭,殺劫已始,陛下百載之內,真正可高枕無憂——”
嶽羽不由挑了挑眉,這世間的訊息,素來傳播極快。加上中途的耽誤,這李長庚會在他迴歸之前,便早早知曉,並無多少稀奇之處。
不過那造化玉牒碎片之事,應該還未有多少人清楚。這李長庚,又如能夠推測,他是要將那洪荒三教,一網打盡?
那位太上老君,應該是在後土成聖之後,才看穿他佈置。
莫非眼前這一位,亦有同樣本事?
心中是更為看重,嶽羽神情,也愈發的寒漠:“太白前輩,不愧是世間人傑。卻不知前輩,可否告知朕知曉,以你之能為,為何要為那昊天效力?現如今,又為何要叛投於朕?此節若不弄清楚,朕實在難免心中芥蒂,也無君臣之緣——”
“也難怪陛下如此”
那李長庚微微苦笑,不過答話之時,卻也是毫不猶豫:“我效力天庭,與那位九華道友,理由倒是相差不多,亦是一身的孽力因果,虛得一個天地名位,鎮壓氣運,積累功德。”
見嶽羽仍舊未曾釋然,那李長庚也毫不意外,繼續言道:“再有當年,爭奪那金星洞府之時,吾亦曾被迫,向那帝俊太一起誓。此生當效力於真命中天大帝座下,傾力助之——”
嶽羽心內,頓時是一陣釋然。這等情形,與他所料,倒是差相彷彿。
只是這xiōng中,仍有一個疑huò未解、
“只效忠天帝,而非帝俊麼?太白前輩,誠然是老謀深算。然而此時,我記得那昊天上帝,仍舊在位?”
那李長庚卻微微搖頭:“鴻鈞以身合道,故此本身便可算是天道意志之一。昊天受其符詔,本是正統。哪怕是陛下氣運熾烈,九九真命,在鼎革之前,也無法取而代之。不過二載之前,那位鴻鈞聖人,已然天道分離——”
之後的言語,也無需李長庚詳敘。嶽羽也能猜知,鴻鈞既已無法代表天道,起符詔冊封,自然也就算不上,真正天地正統。
李長庚叛投於他,自然也在清理之中。
啞然失笑,嶽羽只微一猶豫,便已是恢復了笑意。
信手取出一卷紙張,書就文字,再蓋上自己的鎮天璽大印。然後直接便遞給了李長庚道:“還請太宰早日南下,助朕主持中天紫薇帝庭”
李長庚的眉頭,立時一挑。只見這帝旨之上。正是任他為紫薇帝庭太宰的文字,當那鎮天璽蓋上的霎那。便只覺是周身的氣運金柱,驟然大熾。竟是較之昔年為天庭宰執之時,還要更熾烈幾分。
不由是微微苦笑,再次躬身一禮,算是拜謝。心中也一時是感概萬千。
當初在天庭之內,初見之時。何曾想過,在自己眼中,已差不多等於必死無疑的一介小小玉仙,會有成為自己主上一日?
短短兩百年時光,距離那天帝之位,便已只差最後一步,又怎能不叫人心生慨嘆?
處理完這李長庚之事,嶽羽便直接是衝入到極樂天,自己那寢宮之中。
然後是直接將那時空壁壘撕開,一絲意念,往那闇界方向投射而去。
西王母說戰雪與九天玄女征伐域外天魔,這兩年受挫不淺,幾乎毫無進展。
他口中雖說是不擔心,心中卻不可能不在意。若不看個究竟,實在難以心安。
而當他心念,才剛剛投入這暗無天日的世界之內,便只覺是無數天魔意念,洶湧而來。
——不止是修士的氣血,似他這般純淨的魂念,也同樣吸引域外天魔。
嶽羽卻未放在心上,心神冷漠,以意念碾壓。直接將無數天魔,盡數碾壓粉碎。
然後是四下裡掃dàng尋覓,尋找戰雪,與其麾下兵將的存身之所。
足足片刻,才遠遠感應到,這闇界之內的一處山巔之上,矗立著一個巨大軍營。
不過當嶽羽趕至之時,卻不由是倒吸了一口寒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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