嶽羽哈哈大笑,操御著那三靈鎮魔盤,身周卻也同樣無數雷光,爆騰而起。(色呈深紫,在崑崙鏡加持之下,與那白雷交擊。而便在這雷光即將崩潰時,那胎藏虛空劍陣,卻已然帶著一頭混沌闇魔迴轉。
嶽羽再不願與這羅睺糾纏,早便已蓄勢待發的第二十重大五行陰陽元磁滅絕光針,由海量無相九劫神雷裹挾,穿透了無數時空壁障,往那羅睺爆擊而去。
而自己本體,卻已然是退出了空間通道,返回至那洞窟窟口處。
一絲魂念,始終感知著那闇界的變化。那羅睺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段,只見是身外紫光一閃,竟是毫髮無傷,便將他的大五行陰陽元磁滅絕光針接下。然後也不追擊,與那些闇魔,全數退走,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而隨著那空間通道,徹底潰滅。他對那闇界的最後一點感知,也是消失。
兩界的距離實在過遠,便連崑崙鏡也同樣照徹不到。卻本能猜知,那一位必定不肯輕易罷休。
嶽羽心情,既是沉凝,又是輕鬆。羅睺未曾追來,對他而言,確是好事。
在闇界之中,憑藉崑崙鏡遮掩,可以全力而為,不懼他人查知。在這無數洪荒大能關注的九幽世界之中,卻必定再無法隨心所欲。
唯一不放心的,便是那羅睺,之後到底會有何等樣的手段。
“早知如此,便不該太過逼迫——”
嶽羽嘴裡一陣發苦,此刻反不如先前。有那空間通道在,羅睺的行事,總有跡可尋。此刻將其逼到放棄,這些天魔卻是由明轉暗,愈發的難以應付。
在窟口處凝思了片刻,嶽羽便將那一枚信符祭起。以劍芒包裹,打向了虛空深處,往那后土所在,飛遁而去。
然後又將那胎藏虛空世界之內的四頭混沌闇魔,一一從內提出。先是以五色神光,消磨掉其神魂印記。再種下心靈禁制,打入到那三靈鎮魔盤內。
而此刻在十數億裡之外,盤坐虛空的后土,卻驀地睜開了鳳目,看向了上空。
只見一道金色信符,穿空而至。外裹著凌厲劍氣,雖是置身在那罡風亂流,與靈力風暴之內。依舊是毫無半分偏移的,向此處直直降落。那水藍色的劍芒,幾乎是勢如破竹,將那重重阻礙,一併斬裂。
恰至身前三百萬丈,驀地虛空中,一個巨大血手。毫無預兆的撕開了空間,往那信符方向抓落。
后土柳眉略蹙,而後在信符下方,也同樣是一個同樣規模巨大的石手,拔地而起。
與那血手撞擊之後,盡皆是爆為粉碎,使此處的罡風靈力,愈發狂烈。
后土微微一嘆,能洞照所有大千世界的目光,看向了百億裡這外的某處,凝聲勸道:“冥河老祖,你這又何苦?我開闢六道輪迴,雖是對你等本源有所損傷。卻也答應了,日後必做彌補。十八層地府,輪迴轉生之道,乃是天勢所趨。不在我手中成就,必也有他人代勞。你等幾人,能攔阻得了一次。又能否攔阻得了第二次?反倒是平白折了自身氣數”
那邊久久不答,片刻之後,卻只傳來一聲冷哼:“舌綻蓮花說得好聽。若不肯交出四層地府歸我,任你怎麼說也是無用。我折了氣數,你后土也休想憑此功德成聖——”
話音落下之後,便再未有任何聲息。那股如潮魂念,也急湧回捲。
后土目內光澤閃動,最後是再次一嘆,將那信符,接在手中。
“——闇魔之事,自有我處置,勿念另借幾顆超品木靈靈石一用——”
那信符之內,只有短短几句言語。后土卻是心內再次一沉,若那天魔之事,能夠解決,嶽羽絕不會拖到今日。此番求援,必定是那些混沌闇魔,遠比她想象的還要棘手。
“鴻蒙氣息,卻偏又不能對人言。不可能是鴻蒙之魔,莫非,是那鴻蒙紫氣——”
腦內掠過這念頭。后土非但不覺輕鬆,反而是胸中一片冰涼。若只是鴻蒙之魔,也不是不可應付。但若是再加上鴻蒙紫氣,這些天魔將會何等可怖,她最是清楚。真正是無形無相,無跡可尋。
上古之時,那位魔神羅睺力壓洪荒的英姿,她是至今歷歷在目。
“超品木靈仙石麼?”
幾乎是毫不猶豫,便將一團光華。也祭起到空中。穿梭入虛空之內。
她的神職,雖是大地之主,掌握五方之中,五行之土,地位與那四方神獸,不相上下。不過這木靈仙石,卻也未收集多少。這寥寥三十餘顆,也不知能否幫到嶽羽。
然後是再次閉目盤膝而坐,繼續操縱那浩瀚的土元之力,鎮壓九幽世界。
嶽羽此刻的修為,雖仍舊低微。這張信符,卻又莫名的令她生出信任可靠之感。何況現如今,也再無法分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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