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乎所有外圍禁制,都盡被破除。而那軒轅印,亦被下方一股巨力衝擊,一陣陣搖晃不穩。
嶽羽身後,卻驀地再一隻五sè擎天巨手凝聚,向下方猛地一抓。以hún元無極大手印,把這件至寶,牢牢握在手內,然後是猛地往上一抓!
將那軒轅印,生生提起千丈!到此處時,下方那股巨力,也驀地爆發,將這軒轅印,徹底衝開!一股兇橫絕世,又深沉如淵般的氣息,從內升騰而出。
一霎那間,便瀰漫千萬餘里!
那血sè天空,竟是再次一暗。周圍狂風暴起,響起一連串的哭怮之聲,就彷彿是這天地,在哀嚎哭泣。
一股股龐大的紅sè氣霧,彷彿無有窮盡,從那地底深處向外噴薄。最後匯攏成一團,內中一雙滿布殺唸的巨大紅瞳,驀地張開,直接向二人存身之處,注視過來。
這一刻,諸界震dàng。洪荒之內,所有仙修,都是為之一陣驚悚。
而在那三十三天外火雲洞中。一位金袍人影,也驀地甦醒,眼中赫然是神光閃耀。
身前赫然是一個巨大龜盤,內中無數符文流動。最後聚籠在一處,宛如一面圓鏡般,映現出千萬裡外的影響。
“那封印,今日終於有人動了麼?奇怪,此番大劫,應當還不是這蚩尤出世之時。嗯?居然是他?北方安天玄聖大帝——”
一聲驚咦,金袍人影滿面都是詫異之sè。然後瞬間之後,這人的目光,又在那廋弱少年不遠處,同樣懸空浮立的少女身影之上定住。
“好有趣的女子,修行之法,居然與蚩尤,有八分相似!同樣是以煞力為紐帶,道巫雙修麼?這位玄聖大帝無端破開封印,莫非是因此故——”
“唔?這女子身上,居然也有幾分帝氣!七龍命格?呵!原來還不止如此,天道氣息籠罩周身,這是正命神位,勾陳上宮星君?”
沉默了良久,似乎是陷入了深思。片刻之後,竟是一聲輕笑,在在室內驟然響起,帶著無盡的歡快之意。
“當初留他一命,果然有些用處!天帝,玄女,廣成,當初爾等不肯助我徹底斬殺此獠,不知又可否想過,會有今日?這莫非,便是所謂作繭自縛?”
也幾乎是在同時間,那崑崙山巔處,一個人影,正是勢若瘋狂的衝起天際。
懸停在那九霄之上的高空七百萬丈,往那百億裡之外,遙遙望去。
身穿著紫金道袍,本是氣度深沉,冷峻嚴肅的面孔上,此刻卻滿布著震驚之sè。
而緊隨其後,幾個人影,也陸續出現在他身旁。
“那氣息,是蚩尤!這嶽羽,居然尋到了蚩尤真魂——”
那中年道人旁邊處,正是黃龍真人,此刻聞言,卻不由是滿臉的疑huò:“廣成師兄,是蚩尤又如何?這魔頭已被封印數萬載,信徒早有流逝大半,便連九黎遺族,也不再奉其為尊。即便出世,也不過只是一位尋常的準聖金仙而已。你我師兄弟,除文殊師弟之外,任是誰人出手,都可將其再次鎮壓——”
文殊道人面上,卻也同樣是一陣蒼白:“師兄心憂的,非是那蚩尤!黃龍師兄,可記得當初,我在那太明玉完天內,險些身隕之事?”
聞得此言,不止是黃龍,便是其餘數人,也都是神情一凜。
幾乎所有視線,都定定的看向那廣成子。其中普賢真人,更是滿目的質疑之sè:“那蚩尤刑天,禍亂洪荒之時,廣成子師兄當深悉其厲害之處。後者也就罷了,這蚩尤卻真正是道巫雙修,戰力強絕。那女子走的是同樣路數,一但那蚩尤神晶,為其所噬。只怕百年之後,此女又將是一位有資格以力證道的hún沌準聖。這天機氣運,只怕也將盡歸那嶽羽所有——”
似乎是再不敢想象那之後勢態,普賢深呼了一口氣,稍稍平靜,才再次開口問道:“當初那蚩尤殘軀,被人所噬。其餘幾處封印之地,便該極力隱藏才是!安置在這雷絕之地,雖是不錯。不過幾年之前,此子取劍之時,便該警醒!怎能放任不管——”
廣成子卻微微搖頭,一聲苦笑:“我如何不知?當初蚩尤之軀,共分成六份!其中五份,歸我闡教鎮壓。不過這蚩尤的xiōng腹部分,與最緊要的蚩王戟,還有那神晶。都被軒轅強行取去,單獨鎮壓。便連我,也不知下落。若非是此子,恐怕是要到幾萬載後,才能知曉——”
在場數位金仙,當聞得蚩王盔二字時,氣勢更是一窒。
文殊道人不由是微微皺眉:“除非是不顧氣運反噬,放手與這血戮天君一戰。否則那神晶與蚩王戟,怕是已註定了,要落入那嶽羽之手。不過這蚩尤的那些信徒,吾等可有辦法阻繞?還有這女子巫神身份——”
眾人眼神,皆是一亮。不過下一刻,卻只見一直是仰望星空的慈航道人,正面sè冷然的收回視線。言語間,竟是滿含著苦澀之意。
“——晚了!此子破開封印之前,便已早有所料。我觀天象,見那勾陳星宮之中,已有主人。這女子,如今已是勾陳上宮星君——”
整個雲空中,頓時是再次一寂。包括廣成子與慈航在內,幾乎所有人的神情,都是五味雜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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