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天庭,莫非就真窮到這等地步?”
那聲音極小,耳旁卻是聽得極其清晰。本來這些大羅金仙私自說話,都有法力屏障。大多時候,也聽不到什麼。
可這句言語,卻是故意如此,毫不遮掩。不止是他,便連整個殿內諸仙,亦能清楚聽聞。都是紛紛放下了酒杯,愕然再次望了過來。
嶽羽轉過頭,往那聲音的來處望去。卻只見是一位面形上寬下尖,五官有些前凸的醜陋道人。正是面帶著哂笑,看向那玉瓶。
嶽羽又將丹田冉,那幾滴靈水一一引入眼中。僅僅霎那,便已是辨認出此人的原身。
緊接著心內,亦是微微一驚。
“竟是六翅螳螂”
以蟲秀之身,修成金仙之體。這等成就,實是難得。這人乃是先天異種,若論到血脈異能,傳承神通。不下於超階神獸,怪不得,有資格入這五莊觀內。
再以那奇門遁甲之術,推演了片刻。嶽羽眉頭,更是微微皺起。轉過頭,看向那闡教幾位金仙。
只見那慈航道人,正是似笑非笑,剩杳意味深長,透著幾分詭譎之意。
他倒不至於見到所有與他為難之人,便認為是與闌教有關。只是觀那位由螳螂之身得道的妖仙情形,分明是受人挑撥。
只是那幕後之人,卻是算不出來,顯是已被遮蔽了天機。
而此人之後,接著又是一人笑道:“青元真液?卻不知這世間,何時多了這麼一種靈水?到底是先天還是後天,莫非是杜撰不成?”
這人也是妖修一脈,說完之後,頓時是引得滿堂大笑”而那些人族修士,雖不說話,卻也都是微微搖頭,輕笑出聲。
便連那明月童子”面上雖是毫無表情,眼眸裡,卻也同樣露出幾分鄙薄之意。
嶽羽拿出的這玉瓶,不過只是最普通不過的藥瓶。最多品階較高,能將四品左右的仙丹,完整儲存五幹載時光。
玉瓶之外”也是普普通通的“青元真液,四個篆字,絲毫都看不出珍奇之處。
而那譏嘲之聲,猶自不絕:,“鎮元大仙壽誕,按例都可分上一小份人參果。沒有上得了檯面的壽禮,我等都是不敢上門。我若是他,這時早便愧煞而去,哪裡還能安然呆在此地?”
“雖是天資絕代,可到底還是太年輕了些。這次天庭的顏面,怕是要被他丟盡。那昊天老兒最看重天庭威嚴,今日之後”不知該如何惱火一”
嶽羽這時卻是心平自嘲一笑,恢復了平靜。
有那七件靈寶在前,他心中早已是息了爭勝之心。對那人參果,徹底絕了指望。
若非是這北方安天玄聖大帝的聲譽,與氣運攸關,不可輕墮,這些人的態度,他根本就不會在乎。
他自逍遙世間,其他人的眼光,與他何干?
宴會之後,便是辯寶品評”那時自然可見分曉。那數位太古大能在此,絕不可能沒有識貨之人。
這時與這些人較真,反倒是失了風度。
仍舊是將那玉瓶遞了過去,交給了明月道童。嶽羽正欲低頭飲酒,然而那上方處,卻傳出了那西王母的一聲驚咦。
“此物似乎有些靈異”且拿給我來看看、”
只見是青光一卷,那明月幾乎是毫無抗拒餘地,手中拿著的玉瓶”便已脫手,被吸攝向殿內上首方向。
只是此物”還未到西王母手中。便又聽鎮元子,亦是目光微亮,同時出聲。
“果然是好東西!小妹,此物乃是我今日之壽禮。由我來拆看,方才是正理”
話落之時,竟也是一道雄渾法力,直罩下來。竟赫然與西王母爭奪,把那餘瓶,攝向了鎮元子方向。
而那三位人皇之中,一直沉默如金般的神農,面上也驀地肌肉抖動。似欲長身站起,卻終究忍住,只定定的看向那空中玉瓶,浮露出幾分渴望之色。
而這時殿內諸仙,亦是一陣啞然。各自是面面相覷,神情驚疑不定。
一引得這兩位洪荒太古大能,稱雄一方的人物,如此爭奪。莫非那玉瓶之中,還真是什麼異寶不成?
便連那慈航道人與燃燈,亦是目光閃爍不定。二人雖無法辨出這玉瓶之內,到底有何靈異,此刻下意識的感覺。內中之物,怕是真有幾分不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