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乎毫不顧惜真元,在注虛空之中,盟捷無比的穿稜過無數時空碎片。(一片混沌中,更不知穿稜了多久。
直到嶽羽,第三次服用那蓬萊島的清露靈泉,魂念才依稀捕捉到,他在天元界,廣陵宗內留下的魂識印記。
只是當那魂念遙遙探去時,嶽羽卻是心中更驚。毫無片刻停歇,繼續瘋狂飛遁。
卻更是小心,連續打出數張道符,掩飾行藏。羲皇鏡,已交給了李紫涵。至於那白矚遮天令,則留給了他化身。
好在這幾年冒用淵明身份,水系幻術,已是得心應手。以之遮掩身形,即便大羅金仙,亦無法輕易察覺。
越靠近那天元界,嶽羽越能感覺那熟悉氣息。卻未直接試圖進入。而是身形幻變,縮成了芥子微塵般的大小,隱於一個隨時可能破裂的時空泡沫之內,冷冷的往天元界的方位注目。
睜開了那黃金龍眸,無妄真水與太微清涼真液,都被陸續引入到瞳孔之內。
而後那層層空間壁集,都被這神眸洞徹,直接照向了天元界,那廣陵宗所在的方位。
當那熟悉至極的大山,映入到他目內時。嶽羽卻是瞳孔急縮,雙拳緊握!
那廣陵宗外,赫然是數百萬修士牢牢圍攏。一座雄渾大陣,將整個廣陵山,圍得水洩不通。
而在廣陵山內,只見那水寒山山巔處,觀雲殿已然損毀。只剩下了一座千瘡百孔的殘破大殿。
柳月如神色淡然,端坐於殿內。而這廣陵山中,赫然正是一個龐大無比的劍陣。
中*央處,正是十御伏魔劍。十口色澤不一的仙劍,正在那殿外盤旋轉動。
十個方位各有一位大乘修士主持。那劍陣陣圖,正是在柳月如的座椅下。
更外圍,則是無數靈兵。分九宮方位,除了中*央處是以十御伏魔劍,其餘八個方向,亦是各自都有兩位大乘修士主持,鎮*壓一方。仙兵近百,超階近千。
萬千兵刃,盤旋舞動。璀璨劍氣與山外大陣不停歇的碰撞孌擊。
以虛空懸浮的廣陵山為基,整個九卑乾元劍陣,三十萬廣陵修士,巋然不動!
驀地天際間,忽而一束紅光擊來。遠遠的,只見三根鳳翎,飛至廣陵上空,化作三隻巨大火鳳,盤旋而下。
便所有劍影,幾乎觸之即潰。下方處的數百靈虛境修士。更是承受不住身軀紛紛爆裂而亡。而便在那鳳影,往廣陵山巔之側,那聽雲天宮猛地撲下之時。
觀雲殿內的柳月如,也終是睜開了眼。清麗的眸子裡,卻是目芒如刃,精光熠熠。
下一刻一套五色飛劍,便已從其袖中穿出,然後瞬間合而為一。
柳月如手執住劍,猛地往天際一斬。立時一束凝縮到極致,只有手指頭粗細的五色劍芒從殿內激*射而出。
細小如針,卻彷彿是裹挾著滅世之威。五行之力,激盪不休。只一劍,便將一根鳳翎斬碎。而後那五色劍光,猶自不息,在天際間再次掃蕩。把另兩隻火凰全數掃滅。重又化作了殘缺鳳翎,遠遠逃遁,這才熄去。
只是在那觀雲殿內卻已是血透重衣。嬌軀上下,裂開無數傷口。
柳月如卻毫不在意將嘴邊溢位的鮮血抹去,便又神色淡定自若,端坐原地。
而遠處天際,也是傳出了一聲冷哼:“以大乘之身,抗拒天仙之力!你們廣陵一脈,確走了得。有趣!我倒真要看看,你在我道法之下,到底能撐得了幾時!”
話雖如此,那邊卻終究還是暫時沒了聲息。只有廣陵山外,近三百萬修士,輪換接替。整座大陣,依舊是運轉不休。無數光華,不斷向廣陵山衝擊而去。
“一同教天仙!”
嶽羽運轉起神目,往那聲音傳來望去。只見那大陣的陣眼所在,一位三旬左右,頜下留著三寸長鬚的面白中年。正虛空浮立,眼中透著幾分冷厲之色。
而此人身周,則是數十大乘修士,竟都是一宗掌教之流。嶽羽飛昇之時,俱都見過,此時卻是神色無比恭謹,側立於那中年身旁。其中一人正出言道:“廣陵自嶽羽身登大乘之後,稱雄我天元界,已然有百餘載時光。本道是此人飛昇之後,我等可以喘一口氣。卻不意那嶽羽之後,還有這柳月如,端的是天資強絕。僅僅百年,也修到大乘巔峰!若非上界仙長降臨,我等實是無人能制!”
那面白中年,面上雖是淡然,目內卻透著幾分凝然。不過此處那些大乘修士,卻是紛紛出言附和道:“廣陵宗這些年威勢太盛,我等諸宗這些年誰不曾受其欺壓?合該剪滅,不使其這為禍天元?
“我宗與廣陵宗有滅宗之恨,甚至被一度逼離此界!此次覆亡廣陵,還請上仙做主,將那岳氏後人,賜予我等處置!百年時光,我等實是恨不得吞其血,食其肉。必令他後人,男子死絕!女子為娼,世世代代都為賤人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