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鍾乃是聚集億萬妖獸之骨,再以陰魂血祭而成,沾染無數因果煞氣。
不過如今已然過手一次,嶽羽又非是祭煉之人,倒是不用在意。魂念更不懼那煞氣衝擊,直接把神念探入至其本源核心。
前次奪取此鍾時,只是粗略查探。這是卻是一條條法則,去仔細分析吸收。
然後全然不知那時間流逝地,在這祭壇之上靜靜參悟。直到一日,神念感知到遠處忽有一道強橫神念,正往這控雲峰,飛速趕來。
嶽羽才神情微動,分出了一道神念,觀照遠方。
“是極渙?”
睜開了眼睛,嶽羽眼帶訝然地,向遠處望去。便只見那極渙真人,正是御空行來。
也不知是否已然知曉水雲宗,形勢不妙。極渙的氣色較之一載之前,更為難看。
嶽羽本待是起身行禮,極渙卻是直接一拂袖,示意他坐下道:“你如今肩負這水雲國雲雨之任,片刻都大意不得,就不用給我多禮。師伯此來,只為一事——”
說到此處,極渙的袖中,便又吐出了四點藍光,打向了嶽羽道:“此物中有三顆乃是我宗庫藏,另一顆卻是宗門這兩年四處苦尋得來,或者能助你一臂之力!”
嶽羽眉頭微挑,接在了手中。只見手中之物,赫然散發著水藍光華,電子數(
尚來不及為之錯愕,便聽那極渙,又是一聲長嘆道:“眼下也只是盡人力聽天命而已,我也知這四顆玄水天靈珠,對你而言或者助力不大。幾日之後的鬥法,淵明你只管盡力為之便可。若是不成,我也不會怪你!只嘆我水雲宗時運不濟——”
那話音再次一頓,極渙痴痴的望向了水雲峰方向,也不知在想些什麼。許久之後,又是一聲慘笑:“昔年師尊隕落之時,我極渙曾有血誓,要光大他老人家的道統。不意到最後,卻是落到這般瀕臨宗滅之境。這一生,已是羞見他人。淵明你是好孩子,無需為我水雲宗陪葬。若是實在無法,便自行逃生離去。到那萬壽山去,尋那鎮元大仙庇佑。也算是給我水雲一脈,留下一線生機!”
這老人仿似是自言自語的交代了嶽羽一番,之後也不給他說話的機會,便又是去也匆匆的飛遁離開。
嶽羽一陣啞然,張了張嘴之後,終究還是沒將這極渙喚住。若說他有自信,以一介玉仙之力,勝過那幾位太乙真仙合力。
只怕是他再怎麼解釋,極渙也不會相信。
“萬壽山,鎮元大仙麼?”
嶽羽心中微一動念,接著是又微微搖頭。藉此機會前往萬壽山,確有機會謀得那人參果。不過他的性格,卻是斷然沒有半途而棄的道理。
自己惹的麻煩,自己解決。前世之時,他便對那拋棄同伴之事,深痛惡絕。這一世,也同樣如此。
接著注意力,也轉向了手中的四顆藍珠。毫不猶豫地,將之祭煉了一番。便又將之打入到玄武天元陣內,卻並未催動,產生水系靈脈,只是定在了陣內。
“可惜了,這玄水天靈珠,只有二十八顆——”
玄水天靈珠三十六顆,便可再進一階,成三品先天靈寶。到如今,只還剩下八顆而已。
不過嶽羽,卻已是完全沒有了指望。這等靈物,不是他想尋便能尋到的。
被極渙無端端攪擾了一番,嶽羽一時也無心思,去參悟那時空法則。
乾脆是藉助此地,充沛的水靈之力。試探著研究一番,那水雲四式劍。
只是還未開始,遠處卻又有幾道傳訊飛符飛來。
嶽羽眉頭一皺,將那飛符接在手中。只見符內所傳,竟是他那兩個幾乎被遺忘的徒弟的聲音,那魂念間,也明顯透著一絲隱約不安。這還是兩人勉力剋制之後。
“師尊,門內近日有流言傳出,西域諸多大宗已然聯手,我水雲宗覆亡在即,不知此事可真?”
“師尊萬萬小心!我聽人言,華焰九靈二宗,似乎意圖叵測。”
前幾句明顯是明道的語氣,後面一道符,卻是來自明修。
嶽羽嘿然一笑,已可想見此刻水雲宗的亂象。他毫不在意,將這兩道飛符毀去。
然後下一刻,下方的玄武天元陣,便已發出了一聲嗡然之聲。
嶽羽雙眼不由一眯,知曉那晁錯,終是已經動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