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多地方,都是自相沖突,很難找到真正完美的萬全之法,將那劍式融為一體。
“終究是我的悟性與陣道造詣,還差了一層麼?”
望著身前的劍,嶽羽的面上,滿是苦澀之意。知曉以自己這虛室生白之境,遲早可將這十六劍融為八劍的法門參悟出來。可那必然是消耗個幾十上百年,才能逐漸掌握完善。
——這個層次,已達太乙真仙的級別。自己想在幾日之內,便將之完全掌握,無疑是痴人說夢
嶽羽乾脆也不再去想,只一意熟悉著這劍式,不斷演練。儘量令這水雲劍,在他手中慢慢由生疏轉為嫻熟。
腦內更是反覆推算,那各種情況之下,這水雲劍的應對之法。與人鬥法之時,自己又該如何運用破敵。
練劍半日,一整套劍訣週而復始。足足有七十餘次,這十六式水雲劍,在他手裡終是再圓融無礙,轉圜隨心。劍式變化千萬,盡皆在一念之中。
嶽羽這才是滿意的,將劍收回袖內。而後目中神光湛然,開始默算時間。
“申時已至了麼?差不多,也該到時候了——”
驀地一聲清嘯,嶽羽飛身而起。接著是身軀穿出到了演天珠外。
明道明修,依舊是在料理那藥園之事,只是動作神情,明顯是心不在焉。
而文真則是依舊未歸,不見蹤影。
嶽羽也不去理會,運起了縮地之法,一踏步便已到了那浮空島的邊緣,然後看向了山下。
這極淵峰內的數百童子,已被全數找了出來。正是被那選英殿修士驅趕著,往山外行去。
而在那一旁,則是躺著兩位道童屍體。
嶽羽神情微冷,接著是微微一嘆。他本體雖入演天珠內,可化身仍在外面,
極淵峰內有什麼動靜,都有感應。也幾乎是眼看這幾個道童死亡。
嶽羽唇角不由透出了幾分嘲意,若是不顧一切。悍然出手,這水雲山內,誰也別想動他想護之人。
可他心內,到底是以自私居多。終究還是不願意,為這幾個不相干之人,輕易放棄眼下這身份。
說來這幾人之死,雖有幾分,是因那道心不堅之故。可主因,卻還是在他自己身上。
若是當日能夠忍上一忍,與那連海先虛與委蛇一陣。這些道童,也不會落到如今境地。
再若是方才,自己能夠出手。又或者本體不入演天珠,可及時接到化身傳來的魂念,出手相救,也不至於是這般結果——
心中戾意頓生,嶽羽再一閃身,便已經到山腳之下,默默地看著這兩具都是死不瞑目的屍首。
而當發覺他到來之時,此地殘留的數十修士,皆是神情怔然,紛紛瞪視了過來。目中彷彿燃燒著火焰,卻是強自壓抑著。
嶽羽卻彷彿是視如不見一般,只定定的在此處站了片刻。便又法力一卷,將這兩具道童屍體全數攝起。整個人,亦化作一道遁光,直往那東面遁去。
不多時,便已是到了一座巨峰之旁。而當嶽羽仰頭上外,正可望見這巨峰一側石壁之上,那‘連雲峰’三字。
——高足有九十九萬丈,而若說他所居的極淵峰,乃是一座倒插的長槍。那麼這連雲峰,便宛如是一把刺入雲空的一口利劍。氣勢磅礴凌厲,令人望而觀止。
直飛峰頂處那巨殿之前落下。嶽羽深呼了一口氣,步行走上了那雕刻著無數精美雲紋的白玉臺階。
便在殿門之前,嶽羽頓住了身形,視線集中在了一旁,那口巨大的銀鍾。
冷然微哂,嶽羽一道法力彈出。正轟擊在那銀鍾之上,霎時間一聲洪亮鐘鳴,鏗然響徹,直傳萬里之外。
那浩大音波,幾乎霎時間,便擴散到了這水雲山九十九峰,每一個角落。
這一刻,這山內所有人,也幾乎都是在愕然抬首上望。
嶽羽又一彈指,使之發出第二聲鐘鳴聲響。接連不段,一共四聲。然後那諸峰之上,都有無數遁光升騰而起,各自神情驚疑不定的,看向了連雲峰頂。
——水雲門規,六聲鐘鳴,是召集宗門大會。九聲鐘鳴,則是大敵來犯。而四聲鐘鳴,卻是弟子訴不平不公之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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