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是僥倖衝出,亦會被外圍的仙修拿住。
嶽羽心內暗暗凜然,他在那三名黑曇宗弟子的記憶之內,見過那這青銅戰車的威勢。卻不意這萬乘戰車,聚合在一起時,會有如此威勢。
千萬人有如一人,萬乘戰車也有如一體。彷彿一件巨大的仙寶,實是聲威浩瀚。
他心內原本不懼,這時卻多了幾分小心。在此處逃脫是輕而易舉,不過想要將之破去,怕是力有未逮,極難辦到。除非是丹田內的那團混元之氣,肯助他一臂之力。
玄元子望著此幕,卻是神色愈顯蒼白,身軀顫抖,喃喃道:“怎麼如此厲害?這怎生可能?早知如此,我便不該把他們喚來。我玄元子雖非是迂直之輩,更不是那捨己為人之士。卻也絕不願為一己之私,壞他人性命!這卻怎生是好?”
嶽羽微微搖頭,也不去勸。那二人想要誑騙這萬餘修士助他們脫身,又怎可能把實言告知?
甚至若非是看他確實有些本事,又與自己交好之故,這玄元子未必就不在被拋棄之列。
天空中的靈仙修士,只瞬間便去了近十分之一。只是內中,到底是有些能人,或有大神通傍身,又或是身具奇寶。有十幾處青銅戰車,竟是陸續被生生轟碎。隨著這幾處破口開啟,立時便有無數散修靈仙,蜂擁而去。
那鎮涼國大軍與修士,雖是傾力攔截,卻到底漏了百餘人出去,四面八方地向遠處逃遁了出去。只是走不多遠,那天邊更有四十輛銀色戰車降下,那飛馬色呈赤紅,脅插雙翼,速度快極。只片刻,便將那些逃遁的散修,追回了數十餘位。
嶽羽眉頭微挑,暗暗關注。這些銀色戰車,似乎也只是只是比那青銅戰車速度快些而已。可嶽羽能洞達萬物,是幾乎本能地,知曉這些銀車,戰力絕非是那些青銅戰車可以比擬。
“是機關術?不對,這世間又豈可能有機關術,能做到如此程度!必定還夾雜了其他什麼東西。特別是那制住數千散修的網,竟彷彿是道典中所言的功德之寶——”
轉過頭,嶽羽只見那玄元子,依舊是神情怔然,目光恍惚,全是悔恨之意。不由微一皺眉,此刻雖然雖是不知,那鎮涼國除這四十輛銀色戰車之外,還是否有其他的底牌。不過只看那邊十幾名天仙修士,隱透興奮的面色,便已知道。那突圍時機,稍後便要來臨。
他心中不忍,終還是出言勸道:“道友怎麼就著了魔怔?觀這些鎮涼國今日威勢,即便沒有那兩位今日之舉,這裡的萬餘修士,遲早亦要被他們一一擒拿,如今合力拼上一拼,還有機會,若是不拼,那就是一線機會也無。且如今大多性命未失,日後未必就沒有脫身機會。我等修士,最重的是本心。只要是行事問心無愧便可,道友此前,可有故意害人之意——”
玄元子聞言強笑了笑,終究是無法真正釋懷。不過到底還是醒了過來,開始著手準備,突圍用得上的法寶符籙。
而嶽羽則是再次遠眺前方,那銀色戰車已然是將最處逃遁的百餘散修,盡數擒捉。不過之前的十幾處缺口,卻是越來越大。陸續又有幾十輛,被強行轟碎。更多修士,從中湧出。
不過下一刻,遠處一座座巨山拔地而起,將這些領先散修又全數擋回。
嶽羽看得真切,只見那竟是四十具高達有數萬丈的巨大傀儡。兩臂伸展,足有十數萬丈,隻手蓋天。其上更刻有無數符籙法陣,一揮手便招來無數雷霆罡風。把這片空間,牢牢圍攏,是愈發地令之水洩不通。
且其四肢與胸腹頭顱,都開口箭樓,每一具都有數千甲士,持著弓弩列於其上,夾雜著數十幾乎堪比誅仙弩的巨大弓弩,更顯得是殺氣騰騰。
“這便是那三人記憶中,所謂的鎮國金傀?”
嶽羽雙眼微睜,那體內龍血,再催升一層。真龍之眸,看得愈發的清楚。
那戰車兵戈,都有機關的痕跡,卻又彷彿是功德之寶。可這鎮國金傀,卻真真正正,是機關傀儡所制!實是氣勢滔天,龐大到令人咋舌!
黑曇宗弟子對這鎮國金傀,雖有記憶,卻未見過。
而嶽羽對機關傀儡之術,則是一向都極感興趣,這時更是要仔細觀摩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