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金翼雷鵬亦是開始警覺,飛起之後長鳴示警。[]幾年時間,這雷鵬與他相處不錯。
最開始還有些防備,後來這雷鵬機靈,每次獵食而歸,總會帶些靈果之類回來。嶽羽偶爾心情好時,也會點化一番,教它一些妖修神通,與修行之法。一來二去,這雷鵬對他愈發恭敬。
而待得那道氣息近前時,卻是一位生就一雙碧瞳的修士,容顏方正,五官普普通通。氣質沉穩,是個穩重之人。
將下遁光之後,先是仔細望了這湖泊一眼,接著是恭恭敬敬的豎掌一禮道:“晚輩玄元子,來此探訪同道。不知前輩如今,可曾方便?”
那木樓之內,嶽羽的神情卻是不由是微微一怔。這人也是靈仙之境,望之也有接近大半條真龍之力。不是那些普通靈仙,可以比擬。
卻為何甫一見面,便以前輩稱之?接著後面一句,卻令他恍然而悟。
怪不得這對修士而言,而算是窮鄉僻野的所在,也會有人尋來。原來卻是因自己化身,引來的雷劫。
這人問他是否方便,估計便是為確認,自己有無受創了。
仔細觀察,見此人面上,並無什麼貪婪之念,望之厚道誠實,更是守禮知趣。
嶽羽稍加思量,便利索將自己這具化身收起。而後發力一卷,將此地的靈陣,敞開一線道:“不敢當前輩之稱,你我平輩相交便可道友請進——”
那玄元子見眼前幻陣,已然敞開。面上頓時泛出一絲喜色,又是一揖之後,這才化作一道紅色遁光,衝入到這湖泊旁的木樓之內。
當望見嶽羽時,卻不由是整個人楞在當場。眼前這人的氣息,實是詭異之極。與他此前所見過的幾位玉仙修士,有些相似,卻又有極大不同。
再以魂念仔細感應,卻分明還只是靈仙境界。與他此前所猜測的天仙修士,實是差了整整一個級別。
而意外之後,玄元子面上,卻仍不敢有絲毫不敬。
能引發二十八重九淵滅燼雷,卻又能安然無恙。這等人物,即便是靈仙,也不小覷。甚至某種意義上而言,此人怕是比那天仙修士,還要更為恐怖。
他心裡更增敬畏,面上自是愈發的凝然。又施了一禮,這才眼帶探詢地問道:“卻不知道兄是何名諱?修行年月幾何?此處可是道友所居仙山?”
“自初入修行之門至今,已有四百載至於名號,你呼我嶽羽便可吾乃下界修士,入此世不到十年。此處仙山,卻是外面那大鵬修行之所,乃是我強借過來——”
嶽羽微露笑意,到不是有意瞞著對方,而是他的修行之時間,實在是驚世駭俗。
然而便是四百載這個數字,亦是引得這玄元子面現驚容。怔然半晌,才又開口道:“原來道兄與我一般,都是來自下界,這便好說話了。其實玄元子此次,明知道兄才剛渡劫,便來打攪,是為一緊要之事。卻不知道兄這幾年,可曾往這血雲山脈之外去過?”
嶽羽眉頭一挑,心忖道原來此處,是名喚血雲山脈,倒是極其貼切。
只是隨後,他的注意力,便被這玄元子的言語所吸引,微帶疑惑道:“這倒未曾我來之後便一直在此處潛修。玄元子道友此言,卻不知到底何意?”
玄元子眉頭皺了皺,接著一聲苦笑:“從三百年起,我等下界修士飛昇,便常在此處入得這洪荒世界。自我為止,估計最低也已有七千餘人——”
他話答得莫名其妙,嶽羽卻是神情不由一陣凝然。
此前便從天離宗修士那裡知道,這下界修士飛昇,往往都是地點不定,甚少出現在一處。之後又多方打聽,已然證實。
這七千餘人,全都出現在一處,確實有些反常。洪荒碎片無數,世界數百萬之巨。可若說到每年飛昇的靈仙修士,數目卻是必定不多。
這其中,必定是有什麼不妥之處。他皺眉靜聽,只聽玄元子又繼續解釋道:“我也不知其中,到底是何緣故。只知這附近,有一處西域大國,名為鎮涼國。有一個二王子,這些年裡,正是大肆捕掠我等初入洪荒的靈仙修士,更將這血雲山脈完全封鎖,進出不得——”
“鎮涼國,二王子?竟有此事——”
嶽羽聞言不由是口中一陣陣喃喃自語,這洪荒本界這內,果然是人道昌盛,皇權彰顯。
若是放在天元界,哪裡可能出這等事情?哪怕是那一界的人皇,也不敢對一元嬰散修,有絲毫不敬,更別說是追捕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