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中年道人接過了玉盒,才容顏稍霽,神色回暖道:“多謝了!此次足感盛情,日後若有緣再遇。我煉玄散人自有厚報——”
他說至此處,接著似乎又想到了什麼。又取出了一塊銀色的令牌,丟給了嶽羽,然後一聲輕笑:“看你來歷,應該非是我天玄界修士,日後恐也難有機會再遇。說起來道友還是虧了!這東西,便也算是我給你的補償——”
嶽羽眉頭一挑,將這令牌也握在了手中。只見其上,刻著雲天宮字樣。魂識一探,便只見內中,赫然是一處空間座標。以法力灌入此物,甚至可以遙遙感知,存在於那虛空中的某處所在。
那煉玄散人見他面lou疑惑之色,便又隨口解釋道:“所謂雲天宮,與這歸墟境一般,也是密境。只是那處主人尚在,如今已成各界修士交易之所。你手中乃是進入雲天宮之憑證,若你修為足夠,憑這令牌,便可尋得那雲天宮之所在。內有各界奇珍,互通有無。雲天宮主人,亦同樣是太清玄仙修為,若欲什麼買賣,那處還算安全。只需持有此令,在雲天宮周圍,無人敢動你分毫——”
他說罷之後,便衝著嶽羽抱了抱拳,轉身走上了天梯。嶽羽卻是目中隱現亮澤,將這令牌,收入到自己的袖內空間。
再往這山下行去時,卻是一路平安。儘管也遇上三五位天玄界修士,卻多是一些普通的靈仙之流。
嶽羽卻未將之放在眼內,也不願濫殺。而這些天玄修士,彷彿亦有些忌憚他頭上的幾樣仙寶,雖都是眼神熾熱,雙方最終卻還是隻擦身而過,便算了事。
其實觀此地情形,那幾十處浮空島上,必定還有著不少寶物。這些靈仙在此到處尋覓,應該也有不少收穫。嶽羽心裡,其實是心動無比。不過這殺人奪寶之事,他到底還是做不出來。
只有巨山頂部的靈陣禁制,令岳羽是頭冒冷汗,這煉玄散人也不知是如何上去的,幾乎所有的禁制,幾乎都被強行暴力破壞。
雖是令他省力不少,卻也愈發地感覺看不透,這位天玄界天仙散修的實力。
待得走出那山門之時,嶽羽是不由輕鬆了口氣。抬頭看了眼頭頂的九對日月天輪,不由咧嘴一笑。這次是多虧了此物與戰雪,否則今日,真難言結局會是如何。
有九天都籙渾天太昊神符,那華煜要不了他的命。不過方才那煉玄散人,卻未必就會用那溫和手段,與他以物易物。
巨山之外的禁制,此刻幾乎都已被破壞的差不多。嶽羽再無估顧忌,御空而起後一路向遠處遁去。
然而剛到半途,便聽得那山頂上的浮空島,傳出了一聲滿帶怒意的長嘯,久久不絕,令他二人都是齊感心神震盪。而下一刻,便又有一股浩大的靈力波動,從山頂傳來。
嶽羽冷然一笑,也無理睬之意。徑自拉著戰雪,飛行到那來時的時空通道之旁,直接穿梭而入。
這邊的五行精氣,已經是恢復了那麼一點。嶽羽卻同樣看不上眼,不過後面的那團寒英晶砂,卻不知怎的,仍舊是狂暴無比。令岳羽頗吃了些苦頭,才返回到了那冰窟之中。
到此處之後,嶽羽卻是毫不敢滯留片刻。不惜法力,緊接著又破開虛空,向那黃昏界方向直遁而去。
此界已偏開原本位置,從戰雪的神國前往,反倒是要多花些功夫。好在他此刻內息綿長,也不虞法力會有匱乏。
在那天柱峰頂現出身形,嶽羽下一刻,便覺得這世界,與前幾日又有不同。
——那天空中的顏色,是徹底恢復了正常。雖說眼前山還是那山,水還是那水。可卻不知怎的,嶽羽卻總覺得,有股子勃勃生機,孕育其內。
嶽羽卻沒有哪怕絲毫輕鬆之意,只覺心神中,那危險感再次濃郁。心潮湧動,不時感覺心臟抽緊。
心中知曉,這是那天離宗,已是快尋到了此處。嶽羽卻是片刻都不敢耽誤,一閃身便已出現在一處隱於深谷之內的大型殺陣之前。
此陣他依舊是無法破解,不過以陰陽五輪雲象盤運算,加上先天五色神光與初三之助,入陣保命已是無礙。
直走入陣核心心處,而後連續幾道五色神光,刷入地面之下。只霎那間,下方處的靈陣,便已被破去。先是使之功效失常,接著是天地的反擊之力,趁虛而入,令之徹底崩裂開來。
下一刻,這天地又是一番劇烈搖動。一波波浩蕩的靈力潮,在天際間不時盪漾,直過了許久,才逐漸恢復平靜。
嶽羽亦感覺自己身周,那天地靈氣,彷彿都是在歡呼咆哮。幾乎每一個毛孔,每一個呼吸,都能吸收入大量的靈力。還有這世間的所有天地法則,似乎都可以隨他心意,進行操縱。
他直到這時,才唇角微挑,心中浮出幾許喜意。知曉自己,與這片天地的融合,已幾乎到了無分彼此的地步。
日後只需不再做那有損這黃昏界之事,那麼在此界之內。無論是任何人,都無法在靈力控制、法則操縱還有氣運上勝過自己。
綜合而言,便是那煉玄散人一級的人物,亦未必能在此界勝他。
深呼了一口氣,嶽羽又再一次破開虛空,依法施為,陸續破開那幾處殘餘的靈陣禁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