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，大人物。”
黃毛悠哉哉戳了下門板，彷彿隔著門能戳中裡面驚慌失措的女孩兒。
水十一口氣差點沒上來，要真是就會上那些人，她出去就把黎敬千從樓上扔下去！
“大哥，我想不出得罪了哪個大人物，”她垂下眼簾，纖長的睫毛在臉頰投下陰影，“家住老破小，在外面給人打工養活自己，這樣的我，怎麼可能遇上大人物呢？”
“我天天助人為樂，遇到老奶奶都會親切地扶她過馬路，回家還會跟老大爺下一盤棋，你們確認是我得罪了那個大人物嗎？”
如此平凡普通氣息的生活另黃毛歎為觀止，其實他也不知道，這人到底得罪了誰。
“我們就是聽命行事，誰知道你哪個舉動讓大佬不高興了。”
他有些同情地看了眼門板，開始了商量的語氣，“都是打工的，你也可憐可憐我們，把門開啟，我們也好交差。”
水十默默翻了個白眼，開門？她沒腦子了才開門。
“大哥，我心臟有點毛病，你這一說，我老毛病要犯......”
她捂著胸口呼哧喘氣，拉風箱似的聲音傳出去，愣是讓門外幾個小混混慌張起來。
“妹子，你怎麼回事？這小身板不行啊！”
黃毛焦急地拍了拍門板，喘氣聲愈來愈急促，清亮的嗓音微弱如螢，“大哥......別拍了，我這小心肝受不住。”
黃毛訕訕收回手，嘴裡大嚷，“悠著點，有藥吃藥啊！”
水十眼皮一抽，這群人是來找茬還是來救人的？
“大哥，我們要不再嚇唬嚇唬她，這樣馬上就能完成任務了！”
小弟眼珠子一轉，湊到黃毛面前小聲道，“這樣既不損失我們名譽，也能拿到錢。”
黃毛猶豫一瞬，堅定搖頭，“不行，這樣勝之不武。”
混混也是有原則的，作為混混頭子，他向來義氣，凡事講究個真刀真槍，趁虛而入不是他的風格。
“爺，咱現在講什麼原則啊，把這人拿下我們才有錢拿，您忘了跟大傢伙的承諾嗎？”
黃毛神情凝重，像是下了決定一樣，“那我們趕緊讓她開門，也好完成任務。”
聽見這段對話，水十心裡一驚，兩連忙加大火力，“哥，我，我現在動不了，可能要爬半小時才能拿到藥，之後才有力氣開門，你們可以等一等我嗎？”
“小妹，不是哥想找你麻煩，實在是生活所迫，你直接給哥開門吧，左右都是死，哥待會給你個痛快的。”
黃毛敲了敲門，跟她打商量。
水十心裡直罵不要臉，撲騰一下直接甩在地上，“哥，我難受，起不來......”
重物落地聲音驚得一群小混混面面相覷，“還在走流程嗎？好像人都快沒了。”
“對啊，這樣咱們是不是白得一大筆錢？”
小弟們激動得說不出話來，一個個全神貫注地盯著門板，唯有黃毛不是很樂意，聲音也帶著幾分催促，“喂，你撐著點，死早了哥幾個也難辦。”
水十咬了咬牙，身殘志堅的語氣中氣十足，“大哥放心，我現在就爬去拿藥，您等一等，很快就好！”
“你快點。”
黃毛有些不耐煩，上面究竟怎麼回事，非要讓這樣一個活不過幾天的女人現在就死？多等幾天不行嗎？
“好的。”
水十應了聲，乾脆窩在地上爬，故意弄出聲響讓幾人聽見，潔白的紗裙跟地板摩擦出聲，她唯一慶幸的是地板老媽今天剛拖。
慢吞吞在門口爬幾個來回，她心裡直嘆氣，已經過去二十分鐘，那勞什子神兵還沒到，估計是直接打水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