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是冷靜一下吧。
走廊裡，黎向姿看哪都不順眼，想起地下室那隻發洩用的玩偶，心中微嘆。
可惜這裡沒有玩偶，不然捏一頓心情應該會好很多。
她站在一樹梨花前，出神似的看那滿枝頭的花苞，心情有一瞬的惆悵。
“黎小姐，怎麼在這裡黯然傷神呢？”
程月諷刺十足的聲音響起，黎向姿臉色一頓，心情更差勁了。
怎麼又是她？！
她沒轉頭，當沒聽見一樣撫了撫花苞，心裡已經開始警惕。
“別裝了，再怎麼裝，你也不是正牌的黎家大小姐。”
程月趾高氣揚走過來，高跟鞋在地板上磨出粗糲噪聲，黎向姿深吸了一口氣，轉過身。
“作品畫完了？還有時間在這裡挑釁我？”
程月冷笑一聲，“別轉移話題，我跟你說正事呢，你肯定不是黎家人，有必要這麼遮掩嗎？”
女人得意地仰頭，“我都聽見了，你跟霍總說的話。”
黎向姿眼皮也不抬一下，優雅地雙手抱胸，“所以呢？你覺得那就是證據？”
被聽見就被聽見，她跟霍雲霆在走廊吵得那麼大聲，聽見的人沒有幾百也有幾十。
“怎麼可能，”程月臉色扭曲，主動提起在酒窖裡的事，“你能讓霍總撐腰，我承認你還算有點本事，但你覺得，這件事要被黎家大小姐知道了會怎麼樣？”
黎向姿差點笑出聲，“你說的是哪個小姐？黎家可不只一個小姐。”
程月臉上一頓，惡狠狠道，“別跟我打啞謎，就是黎家跟霍雲霆訂婚的那個小姐！”
“你插足別人婚姻不夠，有了林瀾不知足，偏要拉著霍雲霆鬼混，我可不覺得，事情敗露後，你還能有容身之處。”
她陰陽怪氣地指著黎向姿罵道，“吊著兩個男人，一邊做小三，一邊劈腿，黎向姿你行得很啊。”
黎向姿不輕不重地剁了剁腳下恨天高，清脆響聲迴盪走廊。
“我拉著兩個男人是我的本事，你有資本，你也去吊啊。”
她怒火沖天，臉上仍能一派平靜，“這麼喜歡林瀾，自己去爭取啊？姑奶奶可沒攔你。”
程月臉色一僵，從沒見過被人點破醜事還能雲淡風輕的人。
黎向姿伸出一隻手，打量楚小姐給她畫的指甲，雍容華貴的姿態彷彿眼前只有一團空氣。
“林瀾的前女友都能跟我和平相處，你覺得，林大少知道我的事，我有沒有本事讓他為我要死要活呢？”
惡意地勾起嘴角，黎向姿笑得像個大反派，“賤人，自己沒本事還怪我嗎？”
程月胸口劇烈起伏，正要破口大罵，又聽見黎向姿陰鬱的聲音，“你跟那老男人卿卿我我，身心都髒了，有什麼膽子求林瀾垂青你呢？”
她恍惚抬頭，女人眼尾上挑，微紅眼角似妖，嫵媚地扶著梨花枝頭。
“姑奶奶就是跟林瀾分手，跟霍雲霆決裂，也不會讓你吃我吃剩下的。”
程月心裡一涼，竟然感到一絲恐慌。
她咬了咬牙，想起黎向姿平平無奇的家世。
“別得意，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身敗名裂！”
話音剛落，程月狠狠撞向黎向姿肩膀，黎向姿猝不及防，正想反手推她一把，她就自己走了。
“真是莫名其妙。”
她揉了揉肩膀，白了眼遠去的背影。
說又說不過她，演技也沒姑奶奶好，這煞筆特地來撞她一下清血條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