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上,都沒有看到程月那賤人,黎向姿心中稍緩的同時又有些詫異。
楚小姐這回畫畫怎麼這麼順利,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人來搗亂,她人也安全得很,一趟繪畫下來,臉不紅氣不喘,全然沒有初賽時滿腦門冷汗的樣子。
難道程月只是在放狠話嗎?
黎向姿抿了抿唇,加快腳步,生怕再遇上什麼瘟神。
事與願違,她一到晾畫的大房間裡,迎面一個俊美男人也拿著畫走來,黎向姿心中微嘆,跟程月似的陰魂不散,她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過上舒坦日子?
她有心躲避,等霍雲霆在身邊停下後小心拿起畫作走到遠處偏僻角落,男人一臉淡定,拾起畫作不緊不慢地跟了過來,黎向姿翻了個白眼,把畫放在架子上,人往旁邊站了站。
這個位置,霍雲霆堵住了她的去路,初楚的畫還在手上,不能輕舉妄動。
霍雲霆沒再擠她,動作緩慢地展開畫作,黎向姿餘光瞥到一角,微微一愣。
霍雲霆手上的畫,好像也不差,而且,甚至跟她不經意間看到初楚畫作時的震撼感如出一轍。
感受到手邊投來的視線,霍雲霆嘴角微勾,動作更加緩慢地展開畫卷,修長指節在柔白紙張上穿梭,平添一分美感。
黎向姿微微失神,更加好奇畫作沒展開的部分是什麼,男人心情大好,單手將畫夾撐開,勁瘦手臂往下,一副規模宏大的生命畫卷映入眼簾。
不敢置信地看著躍然紙上的柔美線條,黎向姿恍惚間覺得感受到清新的綠意和蓬勃旺盛的生命力。
如果說初楚的畫重點在人,那霍雲霆手上這幅注重點就是在植物,間或有三兩或憨態可掬或威武兇猛的動物埋伏在叢林中,黎向姿目不轉睛地看著,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知道初試的第一名是誰了。
若是這樣的人拿第一,那評委組確實沒有吃乾飯的。
黎向姿震驚之餘,想著評委們會不會在初楚和第一名之間糾結過,反正她現在就挺亂的。
“這是你弟弟自己畫的。”
清冷聲音響起,黎向姿更震驚了,“他畫的?!”
弟弟同學什麼時候這麼有才了?!
不是沒畫過幾次畫嗎?
她在畫作裡看到的嫻熟筆觸,優越的線條感,竟然都是弟弟自己畫的?!
霍雲霆視線一直在黎向姿身上,看她驚訝地瞪圓眼睛,嘴角弧度微揚。
“我也很驚訝,黎敬千的藝術天賦很高,”他語氣篤定,平靜地跟黎向姿聊起來,“這樣的人才,如果黎家能好好栽培,假以時日,他會是很厲害的繪畫大家。”
黎向姿注意力一直在畫紙上,聞言贊同道,“確實,我都沒想到他這麼強,要早知道他有愛好天賦,砸鍋賣鐵也得送他學。”
長姐如母,黎向姿平時優哉遊哉,關鍵時刻卻總能想到弟弟。
霍雲霆有些詫異,沒想到她這麼有魄力,“繪畫材料昂貴,他能在這個時候被髮掘出潛力,已經很幸運了。”
黎向姿嘆了口氣,“現在這個情況,怎麼能算幸運呢。”
原劇裡,黎敬千死的時候破破爛爛,她一直致力於避免這個結局,黎心媛一家心思歹毒,根本不可能大方讓黎敬千學畫,她都替弟弟著急。
霍雲霆神色微頓,認真道,“如果有需要,我會提供幫助。”
黎向姿收回視線,才發現她已經跟霍雲霆說了很多,當即冷下臉。
“這是我跟我弟弟的事,你沒資格插嘴。”
狗男人不配當黎敬千伯樂,她不允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