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蘇亦湘想到了什麼。
今天這場風波里,有一個人尤其安靜,幾乎全程都沒有插話,就在旁邊靜靜觀察著。這可她平日的性格可不符合,實在太奇怪了。
“薛倩……”蘇亦湘嘴裡念著這幾個字,心裡已經摸透了真相。
之前拿魏月屏陷害她聽雨院,現在又拿孟菀言陷害魏月屏。薛倩一個人躲在暗處,玩的一手好春秋大法啊。
將兩人玩弄於股掌!
……
蘇亦湘睡了一覺,醒來院子裡已然飄了藥香。
胡大夫剛給孟菀言把完藥,正為難的拿著筆,有些不知該如何下筆的樣子。
蘇亦湘連忙過去,“怎麼了,是我孃的情況不好嗎?”
胡大夫連忙搖頭。
“不不不,姨娘只是氣血虧損,再加上憂思過度,導致有些心神不寧罷了,休息調養一陣便會好。”
“就是這藥方……”胡大夫說著,忽然有些慚愧,“我看過之前薛神醫給姨娘開的藥方,私以為極好,已經找不到什麼可調整的。”
“眼下就算讓我來開方子,也開不出比薛神醫更好的。所以這一時間下筆,便有些難了。”
蘇亦湘聽完,這才放心了些。
薛念慈的方子自然是好的,就是之前的藥已經喝的差不多了,要準備出去再抓幾服。
回到藥鋪,薛念慈看見蘇亦湘一臉沒睡好的樣子,驚訝。
“昨兒不是中秋嗎?你這是看了一整夜月亮,覺都沒睡?”
蘇亦湘嘆息一聲,將昨晚的事情全部說出來。
薛念慈不知道短短一晚上,居然還發生了這麼多事。昨日中秋,他喝了些酒,感嘆的想起了自己年輕時,又想起了年輕時的孟菀言。
不曾想,當時的孟菀言正受此危機。
“師父,你不必放在心上,這件事如今已經平息了。”蘇亦湘安慰他道。
薛念慈表情卻有些擔憂,搖頭。
“不……不行。不管怎麼說,我今後都不該去蘇府了,尤其是見你娘!”薛念慈著急道。
“我和娘雖然是清白的,但若是被人發現之前的那些事,那你娘就算是有嘴也說不清,也會被人指指點點。”
“我不能害了你娘。”薛念慈認真的說。
蘇亦湘一時無言。
薛念慈說的有道理,在這個封建的時代裡,一丁點關係都會引起別人的非議。最好的辦法,就是少接觸。
“以後你娘要是看病,你就拿胡大夫的脈案給我看。我看了脈案,自然知道該怎麼下藥,不必親自去了。”薛念慈道。
蘇亦湘聽罷點頭。
薛念慈又拿出油紙,開始給蘇亦湘抓藥,道:“今後你也小心點,沒事別老往我這跑了。你們家家大業大的,這種事以後說不定還多著,別給人留下話柄。”
蘇亦湘接過他的藥,重重點頭。
“放心師父,我一定會小心的。不會再讓人傷害我娘了。”
說著,蘇亦湘抱著藥離開。
回到聽雨院,孟菀言已經醒了。
她安穩睡了一覺,精神好了不少,將蘇亦湘招到床前,“怎麼沒多睡會,你看你這臉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