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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7章 討飯

憨厚大個又要哭,因著蘇亦湘實在太有生活經驗了,說的每一個故事都是他的童年。

這讓大個更加同情她,畢竟有那樣一個童年的他,現下活的還是飢一頓飽一頓,他真不想看著這樣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兒,跟他一樣的未來。

當然,蘇亦湘的所謂生活經驗,都是來源於現代電視劇。

憨厚大個拉著蘇亦湘的手進了村子,蘇亦湘默默記下剛才的路線,打進村子開始,就左右瞧著有沒有面善的人。

當然她是不敢輕舉妄動的,他們敲開了第一家門。憨厚大個學著僧侶的樣子一抬手,一句:“阿彌陀佛,施主行行好,我們幾天沒有吃過飯了。”

開門的是一箇中年婦女,滿臉精打細算不好惹的樣子。瞧瞧憨厚大個,又瞧瞧蘇亦湘,陰陽怪氣的說道:“呦,這年頭和尚都能生閨女了,不過這閨女俊的可不像你,小和尚,你該不會是讓哪個女人騙了吧哈哈!”

對著那一臉的刻薄模樣,憨厚大個有些惱火,蘇亦湘淡定的拉了拉他的手,示意他別急。

蘇亦湘在一旁甜甜的開口:“姐姐好,我不是他閨女,我是他妹妹。哥哥早年出家,近年遇到饑荒,我爹孃都沒了,跑了好遠才找到哥哥,就是幾天都沒吃一口飯了,餓了就喝水,現下站著都眼暈了。”

不說別的,那一聲甜甜的姐姐,就把中年婦女逗得開心極了。之後聽了蘇亦湘編好的故事,更是心疼兩人,急忙跑進廚房,拿了四五個窩頭,還有一些糙米出來。

“你們也別嫌棄,這些東西雖然不好吃,但抗餓,小夥子瞧著你體力不錯,有時間可以來幫姐姐幹活,姐姐再給你們拿糧吃!”

憨厚大個明顯沒懂這中年婦女的意思,只是憨憨的笑了笑,還不忘學著和尚的樣子繼續禮貌行禮。

蘇亦湘在一旁聽著,臉都要臊紅了。心裡暗暗總結:這人是個寡婦,喜歡壯實的漢子,且已經被憨厚大個折服,總之一點,不可信了。

憨厚大個拿著窩頭和糙米,高興的就要拉著蘇亦湘往回走:“好了妹妹,我們今兒可真順利,你可真厲害!現在我們回去做雞絲粥吧!”

這剛見了一家,還是個不靠譜的人,那怎麼成!蘇亦湘堅定的反對:“不成!既然出來了,便要多要幾家,哪怕多備一些,也不能只顧今天晚上一頓不是!”

憨厚大個哪裡猜得到蘇亦湘的心思,只全當她是對的,反正自認他就是個跑腿的。眼下在他眼裡,蘇亦湘彷彿另一個大哥的存在。

兩人敲開了第二家,第二家是一位老奶奶,花白的頭髮,佝僂的身軀,每一步都慢緩緩的,開門的時候還堅持笑臉盈盈,還未說話,蘇亦湘就哭了。

這哭真不是裝,蘇亦湘想起了她奶奶,心裡心酸的很。因她懂老奶奶為什麼看誰開門都笑,那是許久未有人登門,所以有人問路,能跟她說句話她也開心。

憨厚大個剛要開口,又被蘇亦湘攔下,蘇亦湘轉而說道:“老奶奶,我們能進去向您討碗水喝嗎?”

正如蘇亦湘所料,老奶奶開心極了,還上前拉上了蘇亦湘的小手:“來!快進來,奶奶這兒不只有水,還有米湯,甜甜的,你想不想喝呀?”

蘇亦湘也甜甜的說道:“想!謝謝奶奶!”

老奶奶端來兩碗米湯,蘇亦湘就著碗口邊吹了吹,小口吸溜著,入口是稍稍濃稠的感覺,該是熬煮了很久,它甜甜的味道是一股水果的清香,應該是牆外的那顆野果子樹。

三人坐在一起,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,憨厚大個喝了三碗米湯,肚子都喝漲了,老奶奶還要給他添。

憨厚大個趕忙起身拒絕:“謝謝奶奶,您的好意我懂了,但是我真的喝不下了!再喝我肚子要炸了!”大個子也在暗示蘇亦湘該走了,再不走他真的撐不住了。

蘇亦湘起身,兩人跟老奶奶道別,臨走收到一小袋野果子,還有幾個鍋貼餅子。憨厚大個出門便找牆角去了,還多次提醒蘇亦湘別跟,別回頭!

蘇亦湘也猜得到他去做什麼,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等著他。瞧著老奶奶的門口無奈的搖搖頭。奶奶是個好人,但幫不了他。

天要黑了,蘇亦湘也做出妥協不再逛下一家,只是當兩人回去的時候,瘦高個正在發瘋,暴怒的踢翻了簡易爐子上的鍋,踢飛了一旁的柴,還好臨走前,蘇亦湘把那隻雞藏好在大佛像的手裡。

直到瞧著兩人出現在門口,那瘦高個的情緒突然僵住了,但還是堅持扔了手裡的東西,暴躁的走向憨厚大個,揪著他的領子質問:“怎麼回事?我讓你看好她,你怎麼還把她帶出去了?”

憨厚大個害怕,支支吾吾說不清楚,蘇亦湘趕忙接過他身後的袋子,在瘦高個面前開啟口,接著甜甜的語氣道:“大哥哥你瞧,我們要到了好多幹糧,接下來幾天都不用捱餓了!”

瘦高個莫名其妙的看著兩人,接著揪著憨厚大個的領子走到一旁斥問道:“什麼接下來幾天,你還真不打算要錢了!”

憨厚大個的表情有些埋怨了:“大哥!她都說了幾次了,她只是個丫鬟,沒人來贖她的!我到覺著,咱們留下她,以後天天能有飯吃,大哥你不知道,她嘴可甜,可厲害了!”

憨厚大個的腦袋又被瘦高個打了兩下:“費什麼話!嘴甜能當飯吃?就算她不是個小姐,把她當丫鬟賣了,也能值幾個錢,你可別給我動歪心思!少給我搗亂!”

憨厚大個緊咬著牙,但不敢反抗他,雖然他打他從來都不痛,可他好像早對他有了一種敬畏感,根本不敢隨意翻臉。

回去的時候,看到蘇亦湘乖巧的在那裡煮粥,撕雞,心裡更加不舒服,走上前哭著幫她繼續撕。

蘇亦湘看到了他一直掉眼裡,語氣柔柔的問道:“大哥哥怎麼了?你們兩個又吵架了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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