趕了半天的路,到了中午之時,一行人抵達了一處驛站。
驛站外裡裡外外圍著一群黑衣人,瞧見李澈一行,立刻上了前。
李澈翻身下馬,將手中的韁繩遞給上前的黑衣人,問道:“如何了?”
黑衣人恭聲道:“回殿下的話,二皇子腹部中撿,但未傷及脾臟,高燒了一日之後便清醒過來,洪太醫開了方子,好生修養並無大礙,只是眼下不宜挪動。”
李澈聞言點了點頭,又問道:“洪太醫呢?”
黑衣人稟道:“昨兒個一早,洪太醫已同韓先生一道前往秦地,臨走之時留了方子,具體事項也交代給了青衫。”
青衫是青字營的暗衛,學了一手好醫術,雖不能與洪太醫這樣的名家相比,但後續照料已綽綽有餘。
李澈聞言表示知曉,轉眸看向三步外的秦婠道:“二皇弟就在驛站,婠兒可要隨孤一道去探望?”
聽得這話,秦婠略略有些猶豫,按理來說,她是李翰的皇嫂,李翰受了傷她該去探望,更何況,她如今都到了驛站,若是不去豈不是顯得太過刻意?
再者說,不管如何,李翰也曾真心待過她,他大婚之日更是因為她而處置了寧平公主,於情於理,她都該去探望的。
可……
眼前這個大畜生,不僅是醋缸成了精,還是個一肚子壞水的,誰知道他這是真心詢問,還是在給她下套?
雖說如今在外,她不擔心她的腰,但難保這人還有什麼別的磋磨她的法子。
秦婠糾結了一會兒,試探著道:“去?”
李澈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模樣,不由開始反思自己,平日裡的表現是不是讓秦婠誤會他是個小氣的人。
瞧著他冷了臉,秦婠頓時覺得腰間一酸,當即脫口而出道:“不去?”
說完這話,秦婠默了。
她竟然,一見他黑臉,居然就條件反射似的腰痠,這是什麼鬼?
墮落了啊,墮落了!
李澈瞧著她的模樣,心道自己從前可能真的是讓她誤會了。
她愛自己愛的深沉,都願與他同生共死,他又豈會小氣到,連尋常的探望都不允?
李澈輕咳了一聲,一臉正色道:“二皇弟身受重傷,你身為二皇弟的皇嫂,自當與孤一道去探望的,走吧。”
秦婠聞言挑了挑眉,不明白他今日怎的忽然這般大方了起來,只當是因為,李翰好歹也是替他受災的緣故。
驛丞在驛站門前候著,瞧見李澈立刻恭恭敬敬的跪下行了大禮,他不識得秦婠,也不敢隨意稱呼,只叩首道:“小吏叩見太子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