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青荇自然而然的蹲下身子要揹他,李清不知道為何,忽然想起了青墨二話不說直接抱他的日子。
他想,從今往後應該不會再有人那般大膽了吧。
等了半天也不見李清有所動作的青荇回了頭,卻見李清一直看著他,又似乎沒有在看他,不由低低喚了一聲:“殿下?”
李清聞言回神,上前趴上了他的背,淡淡道:“走吧。”
青荇揹著李清在夜間穿行,於有夜盲症的李清來說,睜眼就是一片漆黑,而且這漆黑是無窮無盡的,唯有抬頭向天上瞧去時,才能模糊的看到一個發光的輪廓。
他不由抓緊了青荇肩上的衣領。
青荇感覺到他的動作,連忙出聲道:“殿下莫慌,屬下會平安將殿下送到的。”
李清其實並不慌,他知道揹著他的人是青荇,也知道青荇會將他安全送到,可他不能視物,只是本能的想抓住些東西罷了。
想到此處,李清忽然皺了皺眉。
本能麼?那為何青墨在抱他或者接他的時候,他沒有這種本能?
難道是因為與他鬥嘴,這才忘了?
李清輕咳一聲,出聲問道:“青荇,你可知道青墨為何會離開?”
青荇看著遠處的目光頓了頓,而後低聲回道:“屬下不知。”
聽得這樣的答案,李清忽然覺得並不意外,他有一種感覺,那就是青墨的離開,絕對與他有關,而他們都不願意告訴他。
李清皺了皺眉,吏部尚書王玉剛的嫡女,王詩晴麼?
或許,他應該去會會她了。
李澈沐浴完回到屋中的時候,秦婠躺在床上還沒有入睡,見他回來,隨口問了一句:“怎麼這麼晚,有什麼事兒麼?”
李澈上了榻,將她攬入懷中,低低嘆了口氣:“孤讓青墨離開,去尋岳父大人了。”
“青墨不是你的貼身暗衛和暗衛統領麼?”
秦婠有些訝異:“你怎麼派了他去軍中,是因為不放心葉騫?”
“不是。”
李澈淡淡道:“葉騫雖然是陸子昂的手下,可那日在興安侯府與陸子昂相見過後,孤確信他已沒有了復辟之心,他雖是前朝後裔,可他有一點卻是與孤相同,都是希望民族強盛,而不是任由西涼欺凌。”
秦婠點了點頭,陸子昂說還是故鄉月圓的時候,她也領會到了他的意思。
再者,他若當真有異心,完全沒必要將葉騫這個大殺器擺到人前,組織一次秘密的謀殺,難道不香麼?
秦婠抬眸看向李澈道:“既然如此,那你怎麼將青墨給派了去?”
李澈垂眸看她,神色有些複雜,沉默了一會兒才道:“陸國公給了李翰三月期限,若是在三月之內,陸雪不能有孕,他就必須娶王詩晴為側妃。”
聽得這話,秦婠驚了:“李翰也太慘了吧。”
撇開王詩晴的人品不說,就這後院不是秦暘的現任就是前任,也夠讓李翰膈應了,頭頂整個一青青草原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