呵!
芸娘聽得這話,簡直氣不打一處來,她那些門窗即便是鎖了,也只是插上了門栓而已,他若是有心,只需用隨身的軟劍輕輕一挑便能開啟,根本攔不住他。
可這傢伙卻不走尋常路,直接上房揭瓦,這是明擺著,在逼她親自開門請他進屋!
芸娘簡直氣的頭疼,為什麼好端端一個韓愈,變成了如今這般混不吝的模樣?!
不對,這手段,這無恥的勁兒……
芸娘一把掀了被子,氣呼呼的下榻。
韓愈對她太過了解,一瞧她這模樣,就有了不太好了預感,絕不是賭氣給他開門這麼簡單。
眼看著她要越走越遠,韓愈急急出聲問道:“芸兒你要上哪去?”
芸娘頭也不回:“找那個亂出主意,欺師滅祖的臭丫頭算賬去!”
韓先生聞言頓時急了:“別啊芸兒,太子和太子妃正是情濃意濃的時候,這個時候……”
然而芸娘根本不聽她的,開啟房門就朝外走。
眼看著芸娘當真要去,韓先生急忙丟了手中的瓦片,飛身下了房頂,伸手一把攔住了芸娘,看著她道:“想想孩子,想想孩子。”
芸娘聞言停了腳步,但也只是停了一瞬就又抬腳往前,氣呼呼的道:“也不差今天!”
“芸兒,芸兒……”
眼看著攔住她,韓先生顧不得四周的暗衛,顧不得自己的臉面,從身後一把將芸娘緊緊抱住。
芸娘一張臉頓時漲的通紅,好在夜色較深,又下著綿綿細雨根本瞧不出來。
她掙扎了兩下沒有掙脫開,頓時朝韓愈瞪了眼,惱羞成怒的道:“韓愈!你鬆開我!”
韓愈聞言非但沒有放開,反而抱的更緊了些,啞聲在她耳邊道:“不放,這輩子直到我死,都不會放!”
芸娘聞言頓時掙扎的更厲害了,然而卻始終掙脫不開,她的臉越來越熱,可韓愈卻渾然不覺,只將她抱的更緊,再緊,恨不得將她融入骨血之中才好。
雨,淅淅瀝瀝的下著,時不時折射出光線,發出淡淡的銀色而後落在地面。
偌大個院子靜悄悄的,只有兩個緊緊相擁的身影。
如今已經入秋,夜間又飄著小雨,芸娘只著一件單薄的衣衫,沒過多就感覺到了涼意。
她有些無奈的低聲道:“你我都是一把年紀,別鬧了。”
韓愈時隔近二十年,再一次擁她入懷,哪裡願意就這般放手?
聽得芸孃的話,他也只厚著臉皮當沒聽見。
芸娘微惱道:“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!這院子裡到處都是暗衛,你我這般像什麼樣子?!”
韓愈在爬屋頂的時候,就已經將臉面都在了一旁,芸娘說的這些根本無法讓他改了主意。
直到芸娘說了一聲:“我有些冷了。”
韓愈這才回了神鬆開了她,然而剛剛鬆開還不到一瞬,他立刻將她橫抱而起,大步朝屋內走去。
芸娘此刻只覺得自己已經沒臉見人,喊叫掙扎也只是會讓她更加丟人罷了,故而她被韓愈橫空抱起之後,第一件事就是連忙抬手用袖子遮住了自己臉,佯裝四處的暗衛都看不見她。
看著遠處芸娘房內燈盞涼起,然後又看著韓先生飛昇上了屋頂,將瓦片放好又回到屋中,趴在窗邊的秦婠,一張精緻嬌嫩的臉上,滿滿的寫著猶豫兩個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