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見是秦婠進屋,李澈、韓先生和興安侯都有些詫異。
李澈還未開口,興安侯便問道:“婠兒怎的來了?”
秦婠轉眸看向興安侯,回答道:“有些重要的事情來尋殿下。”
回答完興安侯,她朝地上跪著的人看去,只見那人雖是低頭垂眸,可看的出來身形比較高大,僅是側臉樣貌也比較出眾,或許是因為有西涼混血的關係,鼻樑高挺,很是符合秦婠的審美。
他的腳下,被仍了好幾封信,還有一個賬本,以及一些信物。
想必此人就是蕭君了。
李澈正站在高座前,顯然先前正在審問,見她目光一直停留在蕭君的身上,略略皺了劍眉,出聲道:“婠兒來尋孤何事?”
秦婠聞言回神,連忙快走兩步來到他身邊,而後自然而然的踮起腳尖湊到李澈耳旁,輕聲將魏輝有外室貪贓枉法,以及弒兄冒名頂替的事情說了。
李澈靜靜的聽著,為了配合秦婠,不自覺得側了身子微微低了頭,到了最後,秦婠踮起的腳尖已經放下,全然是李澈彎著腰在配合她了。
待到秦婠說完,李澈的那雙鳳眸已經是冷然一片。
他示意秦婠在一旁坐下,然後看向蕭君道:“孤給你兩條路,第一條,隨孤回京,你可帶上忠心且有用的人一道前往,孤會尋人叫你西涼皇室的禮節,以及西涼如今的執掌朝權之人的秉性弱點,助你奪回皇位。”
“至於其它的西涼人,孤也會派人悄悄送往西北邊境,待你回西涼之時,可一併將其帶上。”
“第二條路,便是死路!且不說你與那些西涼人偷偷入境,就是你私自囤積糧食,便足可滿門問斬!你想清楚了再回答!”
這根本是沒什麼可想的,這些年囤積糧食運往太原的賬本,他西涼皇室的身份證物,樁樁件件的證據擺在面前,他還有別的路可選麼?
蕭君苦澀的笑了笑,抬眸看向李澈:“請恕草民斗膽,敢問殿下想從草民這裡得到什麼?”
李澈聞言冷哼一聲:“收起你那些卑賤的心思,孤還沒有要挾持你把持西涼的必要。且不說大胤有秦家軍,西涼根本不是對手,就說西涼那般荒涼,孤根本看不上!”
“之所以要助你奪回皇位,一來是因為你父親與孤有幾分相似,孤見不得外戚把持朝政霍亂朝綱,二來,如今的西涼太過不自量力,屢屢犯我大胤邊境,孤是不願百姓飽受戰亂之苦,故而願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“孤別無所求,只要你事成之後,立下詔書,三代之內永不侵犯大胤!”
聽得這話,蕭君神色動了又動,薄唇輕顫了幾下之後,看向李澈緩緩開口道:“草民雖是西涼血脈,可在大胤長大,因著行商也多次前往邊境,殿下所求,亦是草民心中期盼。草民願隨殿下回京!”
說完這話,他朝李澈重重叩首。
李澈居高臨下的看著他,肅然道:“起身,從今往後,你便是西涼皇子,不再是孤的臣民,再無需對孤行叩拜大禮。”
蕭君聞言愣了愣,低聲道:“謝過殿下。”
與蕭君達成協議之後,韓先生親自送蕭君出了屋子。,
如今協議雖然已口頭達成,但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安排,例如蕭君要帶哪些人一道前往京城,何時能夠啟程等等。
蕭君走後,秦婠笑看著李澈道:“殿下當真對西涼那片土地,毫無興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