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澈:……
秦婠見他不語,更加肯定的點了點頭:“看來真的是我父親出事了,若是出事的是師父,你此刻肯定已經開口寬慰我了。”
李澈:……
他的婠兒對他太過了解,他的每一個反應,都在給她答案。
可問題是,他不能說,一旦由他口中說出,那就是確定,只要他不說,秦婠即便已經猜到,那也只是猜而已。
秦婠垂了眼眸,低聲道:“你放心,我不會衝動的跑去慶陽給他們添亂,我就在這等著,等到你告訴我父親無恙的那天。”
李澈沒有說話,他只是靜靜的看著秦婠,看著她低頭垂眸的某樣。
屋中一時寂靜,只餘下燭火燃燒時,偶爾發出的噼啪聲響。
過了片刻,秦婠抬了眸,看向李澈道:“我可不可以請你幫個忙,將我的信與急報一道,每日送往慶陽給我父親?”
聽得這話,李澈終於開了口,低低道了一聲:“好。”
秦婠聞言,當即起身來到桌旁研墨,開始給興安侯寫信,如今她已確定,興安侯染了疫,雖然不知情況嚴不嚴重,可她在信中還是儘量用歡快的語氣,說著一些閒聊的話。
多是一些兒時僅有的趣事,以及她對興安侯的崇拜與仰慕。
秦婠今日早間寄出的第一封信,興安侯當晚便收到了,可他高燒剛退,整個人還很是萎靡不振,因著疫病,一天的多半時間都是昏昏沉沉的睡著。
好在他的身體底子很不錯,加上韓先生和洪太醫不遺餘力的救治,總算漸漸有了好轉的跡象。
等他徹底清醒,能夠有力氣自己用飯自己洗漱沐浴的時候,秦婠的信已經攢了好幾封。
韓先生將信交給興安侯,看著他由衷的羨慕道:“侯爺能有娘娘這般的女兒承歡膝下,委實讓韓某羨慕,若是韓某當年不曾因為愛好顏面而不去表達,也不會落得如今的下場。”
興安侯接了信,看著信封上那陌生卻又帶著一絲絲熟悉的字型,沉默不語。
韓先生道:“侯爺看完還是給娘娘回上一封吧,免得娘娘擔憂。殿下雖然死守著沒有將侯爺染疫的事情告知她,可娘娘聰慧已經猜曉了。”
興安侯依舊沒有出聲,只靜靜的看著手中的信。
韓先生瞧著他的模樣嘆了口氣,轉身退了出去,關上了門。
韓先生走後許久,興安侯似乎這才回了神,他猶豫了一會兒,還是展開了其中一封,細細看了起來。
父親大人見字如面:這已經是婠兒給你寫的第五封信啦!父親當真是調皮的緊,到現在也不曾給婠兒回上一封。猶記得當年婠兒剛剛啟蒙沒多久,也曾辛辛苦苦,在教習夫子的幫助下,寫了一封信給父親。
那時婠兒識字不多,字也委實差勁的很,可那好歹也是婠兒的一番心意,兄長總是一副婠兒欠了他銀子的模樣,婠兒本想讓父親為我做主,可父親回信卻隻字不提,只在家書的最後讓祖母督促我練字,還說我的字宛如爬蟲!
父親著實可惡,氣的我故意同你作對,死活不好好練字,如今我好好練字了,父親可會回我一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