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話,定下了兩人不解之緣,因著王詩晴臉上的傷,兩人來往多次,秦暘漸漸情竇初開。
秦暘本準備年滿十五,就讓祖母上吏部尚書府上提親,可在他十五那年,卻不小心翻到了興安侯書房內的那封血書: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。
一時之間,秦暘的整個世界都塌陷了,他向祖母求證,只得道了模稜兩可的回答。
然而有時候,這種模稜兩可,也是一種肯定,想起了久久不得回京的父親,想起了祠堂內那一個個排位,秦暘整個人都消沉下來。
在他最痛苦的時候,是王詩晴不顧女子的矜持,勸導著安慰著他,也是那時候起,他定下了棄武從文的想法。
他不能連累了王詩晴,便準備待考取功名,向陛下證明秦家再無人有威脅之後,迎娶她過門。
可沒想到,拖著拖著,他又發現,王詩晴與他之間的阻礙,根本就不是陛下猜忌秦家,而是兩家的立場。
想起從前種種,秦暘的心情有些複雜,又想起興安侯臨走時的話,他面上頓時一紅,連忙端起面前茶水飲下。
就在這時,王詩晴來了。
莫衡與她身邊的丫鬟,很是自覺的為兩人關上雅間的門,守在了門外。
王詩晴取下帷幔放到一邊,在秦暘對面坐下,柔聲道:“對不住我來晚了,今日母親尋我談話,耽擱了些。”
秦暘朝她微微一笑:“不晚,我也剛來不久。”
聽得這話,王詩晴頓時笑了:“你呀,每次不管等多久都是剛來。”
說完這話,她看向秦暘道:“你怎的就不問問,母親尋我談話,談的是何事?”
秦暘不用問也知曉,談的定然是王詩晴的婚事。
自王詩晴及䈂之後,她的婚事就容不得再拖,可她為了他,硬生生將自己拖成了一個老姑娘。
秦暘知曉,王詩晴是頂著多大的壓力在等他,府中自然是不用說了,就是京城貴女之間,雖不曾當面說過,可私下裡的議論和非議就沒有少過。
以往,還有方苓在前面撐著,可如今方苓即將完婚,王詩晴的婚事確實是不能再拖了。
秦暘不由就想到了興安侯臨走時的話,他沉默了一會兒,抬眸看向王詩晴道:“是我對不住你。”
“沒什麼對得住對不住的。”王詩晴朝他柔柔的笑了笑:“都是我心甘情願。不說這些了,你最近如何了?”
秦暘簡單跟她說了些在職的事情,王詩晴聽得很是認真,還會時不時問上幾句,聊著聊著,不由就聊到了彈劾陸國公造反的事情上來。
秦暘不願意在此事上聊更多,可王詩晴卻是一副很有興趣的模樣:“陸國公雖不至於造反,但他行刺二殿下卻是真,就連我父親都道陸國公這是走了一步險棋,弄不好得滿盤皆輸。”
聽得這話,秦暘冷哼了一聲:“在我看來,他意圖讓太子身隕在秦地,這與造反無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