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一會兒,李澈沐浴完出來了,秦婠拿著帕子上前,引著他在桌旁坐下,一邊替他絞發,一邊道:“今日我去見了寶雲,這事你知道了吧?”
李澈微微點了點頭:“你要同孤說的便是這個?你且放心,孤還用不著出賣自己的色相,來換取東西。”
秦婠的嘴角抽了抽,堂堂一國太子,將出賣色相說的如此自然,當真好麼?
然而現在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,她問道:“寶雲說的可是事實?我是說,國庫不豐,殿下缺銀子,籌措不出賑災的銀兩,只能從百官身上想辦法,亦或是自己拿私產填補的事兒。”
李澈聞言回眸看了她一眼,緩緩點了點頭:“這個她倒沒有騙你。”
秦婠也知道,寶雲是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騙她的,她問也只是想讓李澈親口確認下罷了。
秦婠又問道:“我對國事不太瞭解,不知要充盈國庫,有哪些辦法。”
李澈開口答道:“想要充盈國庫,無非是開源節流,開源之法,一是提高稅收,二是增加國產,節流自是不必說了,上至軍用開銷,下至百官俸祿,一應花銷,都在節流之列。然而此次事發突然,想要臨時籌措銀兩,就只能從節流上想辦法。”
秦婠明白了:“可是如此一來,定會損傷百官和各大世家的利益,這對殿下來說極為不利,所以殿下才會用私產去填了這個窟窿。”
李澈輕嘆一聲:“這也是沒有辦法之事,左右孤當初打理私產,也是存了這一份念頭。”
“但此法並不可取!”秦婠放下帕子,來到李澈面前,看著他道:“殿下補的了一時,也補不了一世,這並不是長久之計。”
李澈聞言牽了她的手,讓她坐在自己懷中,俯首在她唇上輕啄了一口:“這也是特事特辦罷了,待災情過後,今年秋收之時國庫便能充盈些。”
秦婠卻不同意他的話:“可是此次充盈之後,難保不會有其它特殊情況發生,殿下的私產幾年的盈利,才能抵上一回,若是再有特殊情況,殿下屆時該如何辦?”
這個問題李澈也考慮過,他沉默了一會兒,這才低低道:“若真的時運不濟,孤只能去動文武百官和各大世家了。”
秦婠又問:“若再再有事發生,需要臨時籌措銀兩呢?”
聽得這話,李澈瞬間皺了眉,他本能的有些不想談論這個問題,可看著秦婠面上的認真還是道:“若當真如此,唯有賣官賣爵。”
秦婠聽得這話,長長嘆了口氣:“這會動搖國本,長期下去,後患無窮。”
這個道理,李澈如何不知,只是真到了那般地步,也是沒有辦法之事。
秦婠抬眸看著他,正色道:“其實除了殿下所說的辦法之外,還有一辦法,可以不僅應對一次災情,還可以應對各種意外,臨時籌措銀兩。甚至還能起到安定周邊他國的作用。”
聽得這話,李澈瞬間起了正色:“是何辦法?”
秦婠一字一句道:“發行國債。”
“國債?”
“對,就是國債!”
秦婠從李澈身上下來,將自己今日寫的東西取來,遞到他面前道:“殿下瞧瞧這些,你一邊看,我一邊跟你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