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婠這回知道,什麼叫閻王好見,小鬼難纏。
她雖不知道,別人的教習嬤嬤是個什麼樣,但絕對不是馬嬤嬤這般,讓她在這裡餓著肚子,連口水都沒有,讓四個丫鬟輪著在她頭上學習如何梳頭的。
更何況梳完了頭,還有挽髻,挽髻完了,還有妝容,等這一套折騰完,怕是都要到中午了!
這馬嬤嬤哪裡是來教習她禮儀的,完完全全就是來針對她的!
秦婠冷哼了一聲:“嬤嬤說的好似很有道理的樣子,可本縣主記得,嬤嬤來到府中的職責是教習本縣主的禮儀,而不是教本縣主的丫鬟如何伺候主子!當然,如果馬嬤嬤確實好為人師,可以待私下裡教學,眼下本縣主沒有那麼多的閒工夫,等著四個丫鬟一個個練手!”
馬嬤嬤聞言看了秦婠一眼,淡淡道:“奴婢也是為了縣主考慮,既然縣主不領情,那便作罷,奴婢現在開始教習挽髻。”
說完這話,馬嬤嬤跟個沒事人似的,吩咐綠鳶上前為秦婠梳髻。
如今誰還看不出來,這馬嬤嬤分明是在刁難秦婠,四個丫鬟心裡都是憋了一肚子的氣。
尤其是綠鳶,她除了氣憤之外還有自責,認為是自己不夠好,手藝不精,這才讓馬嬤嬤有機可乘。
所以,給秦婠挽髻的時候,她尤其認真仔細,而且梳的是自己最最拿手的。
她一直提心吊膽的提防著馬嬤嬤隨時叫停,但馬嬤嬤卻沒有。
終於梳好,綠鳶剛剛準備鬆一口氣,馬嬤嬤卻冷哼一聲道:“不對!你這梳的都是待字閨中的髮髻,再過二十多天,縣主與太子殿下便要大婚,大婚之後,你也要這般梳麼?!”
說完這話,不等綠鳶辯駁,便冷聲道:“拆了,重新梳!”
紅苕聞言立刻忍不住又跳了起來,指著那馮嬤嬤的鼻子罵道:“呸!你這個心腸歹毒的!我家小姐到現在讓你折騰了快一個時辰了,你是這也沒對那也沒對,我看你不是來教習的,你是存心來折騰我家小姐的!”
啪!
馬嬤嬤突然一巴掌狠狠朝紅苕臉上扇了過去,速度之外,簡直令人措手不及。
秦婠猛地站了起來:“你幹什麼?!”
馬嬤嬤冷聲道:“膽敢在主子面前大呼小叫,如同潑婦罵街,縣主心慈不與管教,那只有奴婢代為管教了,否則日後出了事,縣主怕是後悔都來不及。”
沒錯,紅苕是沒有什麼腦子,而且衝動,嘴上也麼什麼把門的。
也確實需要管教,否則日後必有大禍。
可這不代表,這馬嬤嬤就可以當著她的面,不經過她的授意和同意,就擅自對她的丫鬟下狠手。
這哪裡是在打紅苕的臉,這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