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得這話,行刑官笑了笑,而後又壓低了些聲音道:“您覺得,這長樂縣主,會不會如傳言所說的一般,是個假的?”
張大人聞言冷看了那行刑官一眼,低斥道:“你也入那些百姓一般沒腦子麼?今日的情景你也瞧見了,若是秦婠當真不是侯府血脈,你覺得侯府眾人回如此緊張她?侯老夫人都要豁出命去護她了,你還覺得可能有假?”
行刑官碰了一鼻子的灰,撇了撇嘴道:“我不過是說說罷了。”
“你最好說的別說。”張大人抖了抖手中的狀子:“小心你也成為這狀子上的一員。”
行刑官聞言立刻就怕了,連忙道:“我先前都是開玩笑,做不得數的,聖旨都是說了秦姑娘是侯府嫡女,又豈會有假。”
聽他這麼說,張大人這才從他面上收回目光開口道:“你知道便好。往後小心著些,免得禍從口出。”
這廂張大人他們騎馬離開,那廂秦婠卻被殷老夫人逮個正著。
她本想趁著殷老夫人後興安侯他們,目送著張大人他們離開的功夫,悄悄咪咪的上馬車溜走。
然而她剛剛才朝芸娘和紫嫣她們使了個眼神,腳步都沒來得及動上一分,便聽得殷老夫人沉聲道:“婠兒,你這是要上哪去?!”
秦婠:……
殷老夫人瞧著她的模樣,輕哼了一聲:“隨祖母回去!”
“不……不用了祖母。”秦婠朝殷老夫人露了一個甜甜的微笑:“我是坐著馬車來的,我自己坐馬車回去就成。”
殷老夫人沉著一張臉,看著她道:“祖母給你兩個選擇,一是現在與祖母一道回去,二是祠堂跪上兩個時辰,左右你挺會跪的,想必也不是什麼難事。”
秦婠知道,自己的舉動讓殷老夫人真的動了怒,她看著殷老夫人面上的沉色,默默嚥了咽口水:“我……還是跟祖母一道回去吧。”
興安侯和秦暘,瞧著秦婠的模樣,都微微揚了揚唇,就連芸娘也是笑著搖了搖頭。
秦婠的預感極其正確,她剛剛上了馬車,殷老夫人的柺杖就揮了過來,她下意識的閃躲了下,卻讓殷老夫人更氣了:“你現在知道怕疼了?你在長安門前叩閽的時候,怎麼沒怕,啊?”
秦婠縮了縮脖子:“孫女……孫女不是知道您和父兄回來救我麼?”
“呵!”殷老夫人氣急反笑,一個柺杖就敲了過去:“救你?你又沒有通知府上,你要我們如何救你?若是我們來的晚了些呢?!”
即便實在怒中,殷老夫人這一柺杖敲在秦婠身上,也只是微微疼了一下下而已。
聽得殷老夫人的話,秦婠連忙抱住了她的腰,在她懷裡撒嬌道:“祖母祖母,婠兒知道錯了。您就別生婠兒的氣了……”
秦婠抱著殷老夫人的腰,在那搖啊搖啊,搖的殷老夫人一點脾氣都沒有了。
她朝秦婠瞪了一眼,惱聲道:“你就是不讓人省心!”
秦婠連忙朝她露了個乖巧的笑容:“孫女向您保證,以後一定乖乖的。”
殷老夫人聞言,無奈的嘆了口氣,過了一會兒道:“剛剛祖母打疼了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