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婠點了點表示自己懂了,她起身道:“走吧,咱們去看看,從工人裡選五個對脂粉有些研究的,來評斷。”
管事聽得這話,心中對秦婠越加佩服,他本以為,就評斷胭脂好壞,是由秦婠一人說了算,卻沒想到,她話裡話外的意思,竟然是不摻和,而是讓有研究的工人去評斷。
這般公允,除了是大家之風外,更多的怕是對芸娘技藝有著很高的信任吧。
管事恭敬的應了一聲,正要離開,卻聽得秦婠道:“將這五個工人請到屋子裡,只將芸娘和監理做的胭脂送進去,讓他們使用評判就是。”
管事聞言點頭:“小人這就去辦。”
秦婠在屋子裡等了一會兒,直到管事來通知,一切準備就緒,這才踱步朝外走去。
她到的時候,芸娘和監理已經把胭脂送了進去,正在外面等著結果。
秦婠沒有問這兩人感覺如何,只笑著跟胡管事,討論起和工人簽訂合約的事情。
此間已經是中午用飯的時候,工人們下了工,都圍在附近湊熱鬧,在聽得秦婠說了什麼之後,一個個面上露了喜色,瞧著秦婠的目光,就像是在看活菩薩似的。
胡管家認真想了想對秦婠道:“此方法不失為一個好辦法,只是其中許多細節需要敲定,比如什麼樣的過失,才能達到被工坊辭退,這個必須得說清楚了。”
秦婠點了點頭:“所以,我想列一些規章制度來,哪些規章制度不可違反,哪些還有轉圜的餘地,有獎有懲,如此才行。”
胡管事聞言眼睛亮了亮:“小姐高見,思慮妥當,小人佩服。”
秦婠連忙擺了擺手:“胡管事說笑了,這……這些其實也並非我創,不過是偶有聽聞罷了。”
胡管事聞言連忙追問道:“是何高人,竟有這些奇思妙想?”
秦婠只得心虛的答道:“我也記不清在何處聽過了。”
正說著,裡間五個工人已經有了結果,管理將他們喚出了屋,然後問道:“你們覺著是這一號的胭脂好些,還是二號的胭脂好些?”
因著兩個胭脂都還是樣品的模樣,所以從外觀上來看,根本看不出是誰所制,加上是不完全狀態的成品,所以這幾個工人也無法依著從前的經驗來辨別出哪個是監理做的。
幾個人只能憑著對這兩盒胭脂的使用情況和認知來下判斷。
結果,這五人,都覺得二號胭脂要比一號,更加貼服水潤,而且看上去顏色也更好些。
而二號胭脂,正是芸娘所制。
聽得這話,監理的臉色頓時一變,他有些不死心的上前,取了2號胭脂細抹輕聞,最後轉身對芸娘行了一禮:“是我輸了,且心服口服。”
芸娘對這樣的結果並不意外,聞言只是淡淡道:“你做的已經不錯,這樣的成本和材料,能做出這樣的胭脂在十多年前已經是極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