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能夠親來尋你,可見心中是有你的,只要你的身份夠了,即便他尚未立妃,只要你纏上一纏,先將你納入太子府中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秦婠放下茶盞,看著滔滔不絕的縣令夫人,淡淡道:“夫人言之有理,這便是夫人先前同我說的交易?”
縣令夫人胸口成竹的點了點頭:“正是。”
秦婠笑了笑:“既然是生意,那必然是各有所得,不知縣令夫人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?”
縣令夫人沒想到秦婠說話竟然這般直接,可想了想,她是商人之女,自然也得家中真傳。
於是她便直言道:“我也不求從姑娘這處得到什麼,只是姑娘即便成了小吏之女,孤身一人在太子府中,難免孤立無援,我家音兒……”
“母親!”
音兒見她越說越不像話,當即又羞又惱的跺腳喚了一聲,她急忙看向秦婠道:“秦姑娘不必將我母親的話放在心上,我並無此意。”
縣令夫人聽得這話,當即惱道:“你懂什麼?!我在此與秦姑娘商議,哪有你說話的份?!”
音兒被她呵斥的一陣無言,縣令夫人畢竟是她的母親,她不可能當面頂撞於她,只得氣惱的將頭撇到了一邊去。
縣令夫人冷看了音兒一眼,心中直道她不懂事,然而又轉向秦婠道:“我的意思是,秦姑娘即便成了官宦義女,能夠有資格入了太子府,可在府中畢竟是孤身一人,難免孤立無援,不若將音兒帶上,與你做個伴,也好在太子府中互相扶持。即便將來太子迎娶太子妃和側妃,你與音兒在一處,定不會吃了虧去。”
秦婠聞言心頭冷笑,面上卻淡淡道:“夫人言之有理,此事茲事體大,我得好生考量一番才是。”
“自然,自然。”縣令夫人笑著道:“只是恕我直言,此事對秦姑娘百利而無一害,所謂時機不待人啊,太子殿下現在固然寵愛於你,沒名沒分的始終不太穩妥,日子若是長了,對秦姑娘大為不利。”
秦婠看著她,點了點頭:“夫人所言甚至,我會盡快給夫人一個答覆。”
得了這話,縣令夫人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,回去的路上又將音兒數落了一通,直言她不懂事。
音兒急道:“母親!那秦姑娘雖身在此處,衣衫也不是達官貴人所穿的料子,可她那一身氣度卻是做不得假的!再者,你瞧見沒,她膚如凝脂,那絕對不是什麼商戶之家能養出來的!”
縣令夫人卻不以為意:“揚州瘦馬,哪個不是頂尖的美人,哪個不是被將養著的?可瘦馬就是瘦馬,難道她們也是貴人之女不成?!”
音兒說不過她,憋了半天,只憋了一句:“母親看著吧,有你後悔的時候!”
縣令夫人冷哼道:“若她是貴人之女,早在我開口之時就呵斥於我了,可你也瞧見她是怎麼說的了?母親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還多,你這些日子好好裝扮著,等太子親來之時,一定要將太子給伺候好了!”
音兒整個人都無奈極了,只覺得自己母親是被豬油蒙了心,回到府中,當即就將此事告知了縣令。
縣令聽得她的話說,仿若是一盆涼水被人從頭澆到了腳,整個一透心涼。
他顧不得尋他那個蠢婦算賬,急急忙忙書信一封,讓自己的心腹快馬加鞭給韓先生送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