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漢看了看秦婠那震驚的樣子,又看了看怒視著秦婠的農婦和哭鬧不止的漢子,皺眉大吼了一聲:“好了!哭什麼哭!”
漢子顯然是怕老漢的,聽了這話頓時嚇的閉了嘴,腦袋直往農婦的懷裡鑽。
農婦顯然也怕老漢,被吼了之後也不敢吭聲,只低頭細細哄著懷裡的漢子:“猛兒乖啊,咱不哭不怕啊。”
秦婠看了看著孃兒倆,沒有說話。
先前在屋中的時候,大概也聽了個明白,這農婦是被老漢綁來的,一開始也是不願,可後來有了兒子,也就認命了。
這叫什麼呢?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?
老漢那略帶渾濁的眼睛,就沒從秦婠的身上離開過,像一條毒蛇一般,盯得秦婠渾身發毛。
她故作不知,朝農婦道:“大娘,你這……”
農婦沒搭理她,倒是那老漢朝她笑著開了口:“讓姑娘見笑了,這是我們的兒子,你也看見了,他是痴兒,有得罪的地方,還請姑娘不要見怪。”
秦婠連忙擺了擺手:“不妨的不妨的,大娘也是護兒心切,說起來,她之前幫助我,還是因為身為母親見不得我們小輩受苦的緣故。”
老漢渾濁的眼睛盯著她,聽得這話,堆起了滿臉的褶子笑著道:“姑娘還真是個善解人意的,讓姑娘受驚了。”
秦婠忍著噁心和不適,擺了擺手:“大伯您客氣了,我還要多謝大娘收留相助呢。”
老漢聞言朝那農婦丟了個眼神過去,農婦這才回過神來,放開了已經安靜下來的漢子,朝秦婠笑著陪不是:“姑娘受驚了,大娘我先前都是些胡言亂語,你切莫放在心上,你瞧見了,我這麼大年紀了就這麼一個兒子,一時有些昏了頭,你千萬別介意。”
“沒事的大娘。”秦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:“說起來還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,這門……”
“沒事沒事。”
農婦連忙擺了擺手:“這門年久失修,不大好開,剛剛也嚇著姑娘了,待會讓孩子他爹修一修便好。天色不早了,姑娘等著,大娘給你們做飯去。”
秦婠提出要幫忙,這回農婦沒有再拒絕,領著她去了廚房。
秦婠沒有用過土灶,農婦本來要她生火,可瞧著她為難的樣子也做了罷,自己把火升起來之後,跟她說了下如何添柴,如何清灰,見她漸漸掌握要領,便燒水做飯了。
忙活了約莫大半個時辰,這時天色也暗了,這家人窮苦的很,燈油是不可能有的,蠟燭也是省著用,故而就將桌子擺在了外間,在落日的餘暉下用了飯。
收拾一陣後,又燒了點水洗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