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婠和陸雪聽得這話,面上略略有些尷尬,相視一笑,隨即低頭去用面前的飯菜。
坐在對面的李澈,不動神色的將秦婠的笑容收入眼底,鳳眸略略帶了一絲寒霜。
秦婠對他的目光尤其敏感,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,連頭也未抬,就感覺到了一絲涼意,而那絲涼意,正是出自李澈。
她面上的笑容僵了僵,隨即在心底輕哼了一聲,她又沒對著李翰笑,不過是跟陸雪笑了笑,他吃的是哪門子的醋?
再說了,剛才那麼好的機會,他傲嬌著不說實話,現在卻連笑都不讓她對別人笑,這是算什麼道理。
用完面後,承德帝和皇后就笑著撤了,李澈聞言也要跟著走,卻被承德帝給瞪眼留在了原處:“你給朕老實呆在這兒,別一天到晚的跟那些公文過不去,朕要的是你處理公文麼?朕要的是皇長孫!”
這一聲吼,成功的讓眾人見識到,承德帝想要抱孫子的急切心切。
李澈皺了皺眉,正要說話,承德帝又道:“上次百花宴你不也去麼,朕還聽聞,你送了個血玉鐲給一位姑娘,可見你也不是那麼不開竅的,今兒個給朕老實待著,沒有朕的允許,你哪都不許去!”
提到血玉鐲,有所耳聞的眾人紛紛朝秦婠看了過去,秦婠將左手往袖子裡藏了藏,低頭假裝未見。
李澈看了秦婠一眼,朝承德帝行禮道:“兒臣遵命。”
承德帝冷哼一聲:“朕聽聞你送了女子血玉鐲,還以為好事將近,可等了又等,也沒見你開口,白白高興一場,你不為自己著急,也該考慮考慮你二皇弟和三皇弟的心情,陸雪都這般大了,豈容你一直這麼耽擱!”
“就是就是。”李清笑著在一旁道:“大哥,你為皇弟我的錢袋子考慮考慮吧。”
李澈聞言看了看李清,又看了看陸雪,似乎終於恍然大悟,朝承德帝道:“兒臣知曉了。”
承德帝這才滿意,臨走之時隨意點了幾個妃嬪,左擁右抱的走了。
陸皇后與承德帝走後,靜妃笑著對眾人道:“那咱們也撤吧,將這御花園留給孩子們。”
陸國公笑著道:“是極是極,咱們留在這也是礙眼。”
有了陸國公和靜妃帶頭,眾人便笑著走了,興安侯有些擔憂的看了秦婠一眼,有心想要囑咐幾句,可眼下也沒有一個父親對女兒嘮叨的,只得作罷,隨著催促他的寧王一道走了。
寧王妃有心修復李欣造成的影響,畢竟她心裡清楚,秦婠如今是個香餑餑,太子瞧著不動聲色的,可唯一幾次看向女賓這邊,目光都是落在秦婠身上。
瞧著今日承德帝的架勢,只要太子開口,秦婠必定是太子妃,更何況,陸皇后對秦婠的特殊還在這擺著,秦婠最低也會是個二皇子的側妃。
將來不管是太子順利繼位,還是中途出了岔子,總歸皇位是在太子和二皇子之間,而無論是誰繼位,同興安侯府、同秦婠交好,都不會落了差去。
於是她很是主動的攙著殷老夫人一道往外走,邊走還邊笑著道:“老夫人將秦婠教的極好,不像我這個糊塗的,趁著今日機會難得,我得向老夫人討教討教,老夫人可切莫推辭。”
殷老夫人被她攙著,聞言連忙道:“王妃嚴重了,外間人人都誇郡主,可提及秦婠卻是搖頭,該是老身得王妃討教才是。”
寧王妃聞言頗有些羞愧,若是以往她或許還覺得殷老夫人說的對,可今日瞧見了秦婠,再加上李欣的舉動,兩廂一對比,只讓她羞的抬不起頭來。
她嘆了口氣,連連擺手:“老夫人可千萬別這麼說,欣兒若是有秦婠一半懂事,今日我也不至於羞愧了。”